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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潇天使劲地猛摇其头,眼前眩晕,嘴角挤出一丝苦笑:“是吗,我怎么感觉这酒,还不如普通人家的井水甘甜?除了舌头有些辛辣,喉咙有些火热,腹中有股热气外,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齐风云一拍莫潇天的肩背,哈哈笑道:“司马兄不是说了吗,初次饮酒,滋味自然不好,但慢慢习惯后,便会感觉其甜美香醇,饮之不释!”
莫潇天苦道:“我看还是算了,这酒还是不要饮得为好!”
“为何?”齐风云、司马瑾英异口同声地问。
莫潇天道:“你们将这酒说的这么神奇,要是喝习惯了以后,那我便会日夜思酒,无酒则不乐,那我还不如不知此间滋味,不就夜能入寐,食能甘味了么?”
齐风云不满地摆了摆手:“阿天,你别老说你那套,如果你真以此种方式处世,必定会吃许多亏!你不知道别人知道,这就是区别!”
司马瑾英附和道:“对对对,齐兄说的太对了!莫兄,今日无论如何,你也得多喝两杯!”说话间,为莫齐二人斟满两碗。
莫潇天轻叹一声,看来今日不陪二人喝酒,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只好举起碗,与二人碰撞,皱着眉头,一口饮尽。
酒水入口辛辣爽涩,又是一股强悍无匹的酒劲自腹部升起,直冲脑门,如同棍棒搅动般,脑子里空白一片。
莫潇天将碗放下,以手撑额,不由地抚摸太阳穴。
“啊~爽!”
齐风云一口饮尽,不由叫了出来。
“啊哈哈,莫兄这么快就撑不住了,这可不行,我与齐兄不勉强你,今天你至少得陪我们饮上三碗!就是差一碗,皱着眉头你也得给我喝下去!”司马瑾英的性子也开始豪放起来,又给二人满上。
莫潇天连连摆手,一脸通红:“我不行了,你们喝吧,再饮我就醉了!”
司马瑾英大笑道:“醉了怕啥,醉了,大不了咱三兄弟,今晚挤一张榻上!”
莫潇天轻叹一声,将碗举起:“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再饮一碗,这碗之后,你们喝多少都不许叫我!要不然明日会比的彩戏,可就看不成了!”
齐风云附和道:“阿天说得不错,这酒今日不便多饮,否则三日之后我们饮得不是庆胜酒,而是哀败酒了!”
“那行吧,咱今就不多饮,半醉即可!”
饮完一碗,莫潇天强忍醉意,双眉紧皱,摆手道:“你们尽情饮吧,我先去一边调养伤势!”
“跑得还真快,本来还想再多劝你一碗呢!”
“罢了罢了,咱俩饮吧,难得有此佳酿,又有挚友陪饮,可不能煞了这难得的气氛!”
“齐兄说得是,今日咱不醉不归!”
“是半醉即归!”
“管他呢!咱能饮多少饮多少,这坛酒若是饮不完,我便与你急!来,干――”
莫潇天走到一旁,盘腿坐下,看着几案前畅爽对饮的两位至交好友,不免苦笑。这酒果真是不宜多饮,两个人尚且这么闹腾,何况十个百个,那该闹成什么样子了?轻轻摇了摇头,双目微闭,运起太清玄真诀,隔绝外界,修炼起来。
伤势要比想象中严重许多,手筋多处被齐风云强悍的剑气截断,尚且残存的剑气闭塞了血液与灵力的流通,不过还好有素如为他涂抹的天山续筋膏,那丝缕冰冷,还在以缓慢的速度愈合着筋脉。
尝试着辅以灵力,加快药性的吸收,虽说起初剧痛不已,但习惯之后,疼痛也渐渐减轻,他也适应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风云与司马瑾英的声音轻了下来,此时他也将药性吸收了近七成。手腕已经不再那么疼痛,反而有似于扭伤过后的轻微颤痛。
“天山续筋膏不愧是谓灵药,如此重伤,也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四成,基本的运气已经可以做到了!”莫潇天心中赞叹一声,抬起右手,缓慢地活动。
见手腕已能活动自如,莫潇天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不由抬头看向两步外的齐风云、司马瑾英二人。
但见那坛五十年的佳酿已经被打翻在地,其中还残存着散发浓香的些微酒水,而齐风云与司马瑾英则醉趴在几上,手里还举着碗,嘴里呢喃着:“来,干……”“喝……”
终于还是司马瑾英撑不住了,五指一松,身体随着滑落的酒碗,翻到在地。
齐风云听见酒碗打碎、酒水溅出的声音,抬起醉意惺忪的双眼,看向地上呼呼大睡的司马瑾英,哈哈笑道:“啊哈哈!司马兄啊司马兄……嗝,没想到你竟然不胜酒力,比我还先倒下!”说着,他端起最后一碗酒,仰脖饮尽,爽叫一声,“你还没将酒给我呢,怎么能先倒下!你给我起来,要不然你就是孙子!”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向司马瑾英,然而脚却被几案一角绊倒,失势一翻,仰面倒下,同样呼呼大睡过去。
莫潇天看到这极为滑稽的一幕,顿时汗颜,心里暗下决心,凡酒,绝不能多饮!
这么想着,身子已经站了起来,首先将房间收拾了一番,再将司马瑾英扶到床上,为他将被褥盖好,旋即扛起齐风云,背在背上,迈步走出房间。
齐风云感觉被人给背了起来,双手挥舞,好几次都抓在了莫潇天的脸上,口中还呢喃着:“放、放我下去,我要继续喝酒――”
齐风云的头紧挨他的右脸,口吐酒气,传入他的鼻端,顿时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翻腾恶心,他将齐风云乱舞的双手按住,不耐烦道:“喝喝喝,喝死你!说好的半醉即归,结果现在醉的不省人事,还要我背你回去,你说你――”长叹一声,“唉,罢了罢了,尽你之情,饮你之酒,你能开心就好!”
齐风云的手被按住后,并没有继续闹,而是头一歪,醉晕过去。
感觉齐风云老实了许多,莫潇天松了一口气,背着他往清云峰走去。
一路平安的将齐风云背回弟子居,轻手轻脚地将他扔在床上,好在齐风云酒后颇为老实,要真闹起来,他可吃不消。
眼见天色尚早,清云峰弟子尚未回归,莫潇天觉得这个辰光去观比,意义已经不大,还不如就在房间里养伤来得实在。
有了这个想法,他便坐在了几案前的筵席上,再次运转太清玄真诀修炼。
傍晚时分,齐风云仍未清醒,而众弟子则三三两两返回了清云峰,一个个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与人议论着今日会比的结果,再将有实力的弟子评入热门七晋人选,然后再进行投注,如果猜中了,就按赔率多少获得赌资,也不失为一种娱乐的玩法。
翌日卯时,莫潇天早早起身,首先将素如赠予的天山续筋膏涂抹在伤处,再运攻吸收药性,这一切做完时,已经快到了晨时。
晨时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了齐风云的脸上,一股暖洋洋的热流使他苏醒过来。起身的第一感觉是脑内一阵晃痛,同时有些轻飘飘的,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
“拿着。”
莫潇天见他起身,也不多说,抓起几案上的药盒便扔了过去。
齐风云伸手接过,见是天山续筋膏,便打开涂抹一些在伤处,然后将药盒扔回给莫潇天,这才开始运功吸收药性,同时以清灵之气驱散脑内酒气,使神识清明一些。
莫潇天见他已经进入了修炼状态,也不打扰他,径直走出房间,随众弟子往宗天峰投去。
齐风云将药性吸收完后,便活动了一下筋骨,同时感觉脑内的疼痛也全然消失,不由抱怨道:“司马兄啊司马兄,你这真是要害死我啊,我还是第一次醉得这么厉害!不过司马兄,你我二人虽说醉了,你说好的酒还没给我呢!”
虽然对于司马瑾英劝自己酒上有些不满,但五十年的佳酿,饮到佳处,滋味畅爽,使人流年忘返是假不了的。
在床榻上呆坐一时,齐风云摇了摇头:“大家都走完了,我在这里发什么呆,错过了比试,那可就亏大发了!”言讫,走出房间,在弟子居御膳堂旁边的寒泉处略作洗漱,便向宗天峰走去。
莫潇天随众弟子来到了宗天峰的广场上,此时列峰弟子早已聚在一起,议论着仍未比试的十晋弟子。
莫潇天来到擂台下还未站定,司马瑾英就走了过来,瞅了瞅他的身后,却没有发现齐风云,揶揄道:“咦,齐兄呢?不会是现在还没醒吧!”
莫潇天一脸不悦:“你还说,你们昨天喝得那么死,他怎么可能醒过来!”
司马瑾英不以为然,笑道:“是吗,那可真是饮大了!”
莫潇天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他,见他气色良好,不似昨日醉酒之人,不无疑惑地问:“你怎么好像没事似得?”
司马瑾英一摊手道:“我娘昨日见我醉得不行,就煮了碗醒神汤给我喝,所以就没事了!”
莫潇天苦笑道:“你娘的醒神汤可真灵!”
司马瑾英得色道:“那是,也不看看我娘是谁!她可是我紫霄派第一神医,那酒中的选材,便是我娘亲自挑选,我爹酿制。”还有一点他一直没提,以那灵酒的浓醇,还酿制了五十年之久,若不是他加了些什么,齐风云那里可能撑得过三碗,就更别说以莫潇天的酒量了,准是沾酒则醉。
“你娘?紫霄派第一神医?”莫潇天一脸吃惊,“可是孙师叔?”
司马瑾英依旧得色:“不错,我娘叫孙芝若,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哇,你娘还真是孙师叔,我可一直很崇拜她呢!传说她能化气成针,猛药醒人,妙手回春,杀人无形。门内的长老们有伤有病,皆找孙师叔呢!”莫潇天一脸崇拜。
司马瑾英得瑟地鼻孔都快伸到天上,解释道:“化气成针,善任灵气者皆能。猛药醒人,乃是以猛药攻毒,相生相克。妙手回春,乃是通明医理,精通世间一切杂症。杀人无形,乃是暗藏病患,用药如神。如此种种,凡人皆可达到,只是资质与悟性的问题而已!”
“你娘可真厉害!”莫潇天心里不免有些悲伤,想自己自懂事起就没见过生母一面,父亲又是一介乡野农夫,心情也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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