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潇天伫立在通道上许久,千言万语皆化作一声轻叹,朝四方各拜拜,方才起身离去。◎,
一上轻车熟,通畅无阻,个月后,莫潇天便走出了葬仙府,站在碎星阵外的悬崖之上,俯瞰下方深渊。
不知不觉已经在此地呆了一余载,先前赴岛之人有将近万余,而真正能从葬仙府中出来的,却只有他一个,这多少有些悲凉。
虽然里面还有许多未曾发掘的宝藏,但他矢志,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原因,他不会再踏入此地半步,他可不敢保证下一次进来自己能否还有今日的运气。
“唉!”想到这里,莫潇天再发出一声哀叹,朝深渊之下连拜拜,“多谢莹姐这些年来的照顾,呆儿无以为报。莹姐对呆儿的好,呆儿会永远铭记在心!”
他本是一个感恩之人,媚娘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被御风所害,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有生之年中,尽力照顾媚娘所掌管的合欢宗,以免合欢宗因失去了媚娘的掌管,从而遭受到其它门派的欺凌。
离开恶来仙岛以后,莫潇天便乘坐着木鸢,一沿西北方飞去。
葬仙海有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在每年初春到孟夏这个月的时间里,白天海面上都会被雾气笼罩,使人无法辨别方向,而到了晚上则恢复原貌。更有许多海洋妖兽,适应了葬仙海特殊的气候变化,进化成能在海里游动,雾里乘云的本领。
在经过一五十年前,朱厌浩劫后,流沙环境变得更加恶劣,所以每到这个时节,许多原本依靠流沙荒域、雷渊赚钱的散修,都会转移到葬仙海中猎杀妖兽。而恰巧的却是,中原各地的恶修为避通缉,都会逃逸于此,而正道人士则会盘踞在葬仙海外的城镇中,坐观虎斗,看他们群恶相残,待雾气散去时,再开始追击。
因此每逢这特殊时节,葬仙海的势力十分混乱,杀人越货比比皆是,修为低微的,最好是结伴而行,否则被一些心怀不轨的恶修盯上,也只有死一条。
两年后,莫潇天端坐于木鸢之上,隐藏在面具之后的目光忽然一闪,催动面具阵法,透过浓浓雾气,看清了前面的形势。
只见在前方雾气之中,五道剑光贯空而来,前面是一男一女,男一袭青袍,浓眉星目,相貌甚威。女则身着红裳,头戴凤冠,秀眉如烟,红颜朱唇,皆神情慌张,面色惨白,身形也有些摇摇欲坠。
在他们身后追击之人,是名相貌普通、衣着杂乱的青年,人均以缓速追击。为青年看着前面慢如狡兔的二人,不由爆出一阵长笑,调侃道:“我说二位,这葬仙海空旷寂寥,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小娘,还是乖乖随我回去,与宗主成婚吧!”
冬良不作答,只是抓着冬梅的手,急速向前逃逸。冬梅抿着红唇,叫道:“哥!”
冬良咬碎钢牙,冲后面追击之人喊道:“你们天道宗卑鄙无耻,竟趁着本长老外出之际,迷昏小妹,强行将她拖去与那老头成婚,我说什么也不会将小妹交出去的!”
“那可由不得你!”为青年闷哼一声,右手一挥,身后飞剑迎风见长,化作一柄巨剑,朝二人当头劈下,却听呲啦一声,冬良在这一瞬间松开了冬梅,将她推开,冬梅却因为躲闪不及,被这一剑所爆发出来的剑气撕裂了背部衣衫,露出了大片犹如婴儿般的肌肤。
为青年见状,目露淫邪之色,对身后二人喊道:“将男的杀了,女的留下好好享受,再将之杀去,这样一来,那个老家伙也无法察觉是我们所为!”说着,速再提几分,隔空向冬梅抓去。
冬良瞅见,化作一缕青光来到已经吓傻了的冬梅身前,左袖一挥,一道黄色符箓自其袖中飞出,他伸手向里一抓,一柄黄色灵剑便被他抽了出来。冬良暴喝一声,手中灵剑金光大盛,一剑破空轰去,硬将为青年的魔爪抵挡在半空中,而他则冲冬梅急喊道:“小妹,快走,哥随后便会跟上——”
“哥——”
“没时间了,快走!”说罢,再从一张符箓之中抽出一柄金剑,化作一缕剑光,与名青年厮杀在了一起。
“哥!”冬梅看见冬良瞬间被名青年残忍的杀害,顿时泪流满面,二话不说,转身御剑逃去。
“小娘,你跑不掉的!”为青年右手一招,插入冬良咽喉的飞剑飞回他的身边,化作一道残影,与另二人急速追了上去。
莫潇天在远处看见这一幕,不由发出一声暗叹,因为那为青年的修为已然达到金丹后期,而他身后随从同样也具备金丹初期的修为,他虽与冬良一起经历过雷渊,但他实在犯不上为一个交情不深的人而拼命去救。
更何况他早在一多年前就已经死在了葬仙海,这是修仙道皆知的事情,如果因为此事,而身份暴露,皋氏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他本就是一个不爱多管闲事之人,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着想,只好无情地将目光收了回来,可正要调头离去时,岂料四周雾气忽然猛地向一旁挤了开来,一道巨大的黑影蓦然自他头顶出现,他也不犹豫,立即从木鸢之上一跃而起,躲过了雾中妖兽的血口。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葬仙海上空雾气里妖兽奇多,外貌多是银灰色,与这环境相得益彰,很难察觉,若非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在葬仙海时,早该死上千八回了。
冬梅察觉异状,目光一闪,顿时大喜,脚下飞剑蓦然调转方向,转眼间,便来到了莫潇天的身后,藏了起来。她并不认识已经装束过的莫潇天,她只知道就算是死,也不会将自己的身,奉送给自己的仇人,所以她并不害怕身前人是个邪修,只要能帮助她逃跑,她什么也愿意付出。
“想不到这里还藏着一人,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为青年倒也不急于追击冬梅,与身边二人同时祭起飞剑,从不同的方向射杀过去。
莫啸天显然也没有料到冬梅竟会在这危机时刻攀上自己,未及反应,大袖一甩,将他与冬梅遮了起来,下一刻变出现在了十步开外,而那柄飞剑所击中的,则是一塑冰雕残象。
见到这一幕,为青年明显怔了一下,旋即目露凝重之色,正欲再次发起攻击时,忽觉脑后传来一阵剧痛,他急忙转身抓去,却抓了个空。再看他脑后一片时,已被莫潇天坐下木鸢抓去了一块头皮,血肉模糊。
“唳——”上空中的木鸢发出一声尖锐的厉鸣,重新消失在了雾气之中,而那块手中的血肉,则被它从高空中弃下。
“可恶,竟敢阴我!”为青年恨恨地念了一声,右手一挥,身边蓦然幻化出十数柄淡黄色灵剑,急旋而出,当头劈向莫潇天,便连一边的冬梅也不顾,似已起了杀心。
莫潇天闷哼一声,猛地抓过冬梅的柔荑,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十数道灵剑的攻击,将她往雾气中抛去,雾气中立即响起一声厉鸣,那只木鸢接住冬梅,承载着她御风而去。
与此同时,莫潇天一拍乾坤偃,两只形似猫头鹰、却有着人面孔、猿猴身体、狗尾巴的偃鸟飞出,直接从两侧向为青年身边二人发起突击。
莫潇天则直接将秋水抓出,朝为青年暴风骤雨般挥出无数道银白色的庞大剑气,转眼间,人便陷入到狂暴的剑气世界当中,从其中传出的巨大力量,便连方圆十里内的雾气都被冲散。
“奶奶的,这小的修为真得只有金丹初期?”为青年身陷危境,不由暗骂一声,金丹初期便拥有如此强大的灵力,能供给这样强而有力的攻势,简直不可思议。
只见他大袖一挥,一只铜钟从其袖中飞出,掐出莲诀,弹出一道灵光打在其上,铜钟顿时发出一阵震破耳膜的巨大声响,周围纵横交错的剑气顿时崩溃。
为青年见状,冷笑一声,岂料笑还未出,面色顿时僵住,因为莫潇天此时已从虚空中踏出,手间裹起一道蓝冰灵力,一拳轰来。
为青年心中大呼怪哉,竟有人能在元婴期以下不受这“雷钟”的影响,这让他如何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心中虽说震撼无比,但面上却未表露出来,在莫潇天这一拳轰来的刹那,整个人猛地向后急飞出去,却不料莫潇天这一拳直接崩在虚空以后,一朵巨大的冰莲顿时幻化而出,并不断地盛开,莲叶向人急速伸去。
为青年骇然失色,他从未见过威力如此巨大的法术,未及反应,身边飞剑白光一闪,带着他瞬间退出了数丈远,而他身边的两名男,则还没有来得及祭出法宝,腹部便已然被莲叶尖端贯穿,瞬间被冻成一塑冰雕,燃成熊熊烈焰。
“咽吱——”与此同时,上空中两只偃鸟并未给二人脱身机会,猛地向下鸷去,将两塑冰雕的头部撞碎,然后被站在冰莲上空的莫潇天收入乾坤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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