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以后,她心中就产生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不想见对方,可见不到对方,心思就焦躁难安。于是她便每每借着练剑之闲,故作愚钝,放出破绽,让莫潇天亲自上手教她练剑,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似乎才找到了自己灵魂的归宿。
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姜氏宴庆当晚,皋氏派来了刺客,并伪装成姜氏弟子,行刺莫潇天。莫潇天虽说侥幸逃过了一劫,却也失去了踪迹,此后一日便传出了他与皋氏刺客在葬仙海同归于尽的消息。
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感觉整个人都懵了,没想到正是因为自己当初为了躲避皋段,小小布的一个局,竟亲手将莫潇天推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为此,她内疚至今,并一直将自己关在琴阁之中,每天顾琴惆怅,黯然神伤。
“唉!”想到这里,姜容不由哀叹一声,这些烦心事越想越烦,索性,她不去想,可谁知就在此时,那名一直陪伴着她的侍女灵儿,走上了琴阁,来到她的身后,对她欠身道:“小姐,家主让奴婢叫您过去。”
姜容转过身来,有些疑惑地看向侍女,问道:“爹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我了,你可知他找我所为何事?”
侍女道:“奴婢不知。”
姜容低头沉吟片刻,说道:“嗯,那就随我去一趟吧。”
“是。”
姜氏正厅。
姜凌并一众姜氏长老、嫡子恭恭敬敬地分两侧站定。在正厅之中,正站着一名身着白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在老者的身边,则傲然站着一名相貌普通、浑身却散发出一股强盛仙气的男子。这男子一脸傲色,环视四周,嘴角挂着一丝不屑。
此时,站在大厅之前的老者手捋白须,语气平淡、却不无威严地对姜凌道:“我此次回来的目的有二,其一,前往荒北确认荀草出世的真假。其二,我是回来接林雨的,他人呢?”
姜凌额出冷汗,语气发虚,如实道:“不瞒祖爷爷,林雨他……他……”说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老者似是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两道白眉一皱,如剑的目光逼视过去,问道:“他怎么了?”
姜凌冷汗沿着脸颊滑落在地,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他已经不在了!”
老者眉头大皱,未失常态,问道:“怎么回事?”
姜凌深吸一口气,将姜林雨死于云梦村的过程说了一遍,全场呼吸不由一屏,老者身边那名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并未在意。
老者闻毕后,面色已然阴沉到了极致,声如乳虎,问道:“哪那个叫高狄秋的小子呢?”
姜凌再将莫潇天前往高氏,智变雪宫的过程说了一遍。
老者闷哼道:“哼,如此,倒还便宜哪个小子了。只可惜,如林雨这样的大才,竟为一名女子,而落入这等境地,实属不值,要不然数百年后,必然会是仙道盟中一名新晋之秀。”
姜凌连连附和,点头称是,冷汗已经打湿了背心。
老者叹道:“唉,既然林雨已经不在了,那我便与吴世侄去一趟荒北,查查荀草出世的真假。”
姜凌与众长老、弟子躬下身子,齐声道:“恭送祖爷爷。”
老者也不废话,直接带着身边男子,向外走去,可谁知就在此时,仙姿飘逸、倾世绝尘的姜容拖着仙裙,体迅飞凫地走进,也不顾老者,冲姜凌喊道:“阿爹。”
姜凌见到她,急忙冲她轻声喊道:“还不快跟祖爷爷问安!”
姜容见场面气氛压抑,知身后人来头不小,却未曾想到是自己的祖宗,也不迟疑,立即冲老者欠身,喊道:“玄女姜容,拜见祖爷爷!”
见姜容姿态若此,老者身边的男子早已看得是面色呆滞,口水直流,喃喃道:“好美!”
老者从瞅见姜容的第一刻起,就一直在观察她,见她朝自己行礼,一脸满意之色,捋须道:“嗯。好资质,超之林雨太多,若就呆在此处,倒也是埋没人才了。”
姜容不明白老者在说什么,便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姜凌。姜凌闻声,心头猛然一喜,急问道:“祖爷爷的意思是说……”
老者微微一笑,对姜容道:“容儿,祖爷爷问你,你可想离开此处,随祖爷爷去海外仙道盟修炼?那里灵气、资源都比此地多的多,修行之速堪比此地数十倍,而且在仙道盟发展,接触九霄的机会也会多的多,想必以你的资质,他日必能化凡成凰,我姜氏迟早会在你的光耀下,名耀赤玄。”
姜容不能理解老者所说的话,不由将目光投向姜凌,却见他一脸惊愕,旋即一脸大喜,急忙对姜容传音一番,姜容闻言,并未喜悦,面上反而有一抹淡淡的忧虑,但她并不敢违背姜凌与祖宗的意思,于是欠身道:“谨听祖爷爷之言。”
老者呵呵一笑,说道:“那你即可去准备一番,先随我一趟荒北,然后我再带你离开中原。”
“是。”姜容略略欠身,离开了正厅。
恶来仙岛,葬仙府,虚无洞天。
随着一阵沉闷声响在隧道中传出,厚重的石门缓缓敞了开来。莫潇天从石室中从容走出,看向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的余让。
余让与他对视良久,露出一脸哂笑:“兔崽子,看来你已经吃完了石室里的所有丹药,终于想通了出来受死么?”
莫潇天心中冷笑,面上却未表露,反而平淡以对:“其实我觉得七十年前你所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你所说的话还作数,我可以打开禁制,让你进来。”
余让冷笑道:“看来石室里的丹药真的已经被你吃完了,如今的你不过是瓮中之鳖,凭什么跟我讲条件?”
莫潇天道:“其实你应该很清楚,这里的两重禁制均有上亿种变化,就算是你,也需要消耗数十年的时间方能彻底破解。我想你不会傻到用数十年的时间,来还我这一条不值钱的性命吧?”
余让闻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都是误会,误会。本尊说的话自然作数,只要你肯打开禁制,让本尊进入石室,本尊可以收你作关门弟子。”
口头上虽这么说,实则心里恨恨地念道:“臭小子,你让本尊白白虚耗了七十余载的光阴,并屡屡出言羞辱本尊,本尊岂能轻易得放过你?待本尊进入石室之刻,就是你身形俱粉之时!”
莫潇天岂能不知道余让心中所想,他没有十成的把握,岂能就这么轻易得将余让给放进来?
只见他双手在身前结印,打出数千万道符纹,烙入禁制之中,并不断地改变禁制布局,敞开中间一条十分宽敞的通道。
余让见他并没有将整个禁制给破解掉,反而让禁制处于随时可以闭合的状态,知他戒心仍在,也不迟疑,站起身,缓缓向前走去,一双眼睛却紧盯着莫潇天,只要他有任何一丝异常举动,他就会迅速的逃离原地。
莫潇天也未多话,转身没入石室之中,余让随后跟着走了进来。
在踏入石室的一刹那,余让盯着前面的莫潇天,心中不由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他是真的放下了戒心,诚心待我?嘿嘿,天真之至,本尊即已踏入此地,岂能放你小子离开?否则养虎为患,日后必定是一个大麻烦!”
心底如此想着,右手上已经握出了一道阴寒灵力,一步步地向莫潇天走去,却忽然发现此地的布局似有些怪异,他连忙打量了眼四周,问向莫潇天道:“这些木头是什么?”
“这些木头……”莫潇天的脸已经阴冷到了极致,他转过身,推上一脸假笑,“是要你命的机关!”
话音未落,莫潇天双手齐控,四周五十多头具备实力在通玄期与元婴期之间的偃兽立即开始行动,犹如疾风一般,迅速朝余让扑去。
余让先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就凭这些破木头,还妄想要本尊的命,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们之间的差距呢!也罢,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说着,右手随意向前一挥,一股阴寒灵力自其周身扩散开来,所有偃兽还未接近他三丈,便被冰封在原地。
“它们只是机关,想用这等招数封锁它们的行动,你才是天真的那个人!”莫潇天暴喝一声,双手猛地向前一拍,四周偃兽立即突破冰封,压向余让。
“唔?”余让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旋即一脸冷笑,右手瞬间凝出一道金色火焰,向周遭挥去,四周的偃兽沾染到这金焰,顿时整个燃烧起来,却并没有妨碍到它们的行动,齐齐将余让给扑翻在了地上。
莫潇天在这一刻,瞳孔猛地一缩,双手掐诀,向前挥出,压在余让身上的五十多头偃兽,身体突然绽放出强盛的金光,裹挟着紫电的火云轰隆隆作响,带起庞大的力量将整个石室都卷入到爆炎之中,便连空间都产生了破碎,强大的吸扯力犹如黑洞一般,将火焰吸收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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