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里,内心皆是一沉,如果真如御风子所说,此地有神兽护府,那么不要说他们无法进入那传说中的葬仙府,便连一千一万个开阳期大能,也无法闯入半分。
想到这里,葛秦不由咋舌道:“啧,不对,如果此地真有神兽毕方护府,那么聂飞他们根本不可能进入葬仙府,取得撄宁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御风子摇头道:“是不是神兽毕方还未亲眼所见,是以无法判定,想必聂飞他们曾经的确进入过葬仙府,只是未碰见此兽罢了!总而言之,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一旦发现,避开行走即可,想必对方也不会为难我等。”
与此同时,浩瀚星域某处占地亿万里的仙宫之中,一名身着素袍、样貌威武、龙眉黑发、眉心间一点星辰的中年男子,睁开了一双璨如明星般的双目,顿时一道灵光从其双眼爆射而出,似能穿透那宇宙的尽头,洞悉天地的玄机,一股无形的神威悄然散发而出。
他徐徐站起身子,走出星宫,如同残影一般,往往踏出一步,便出现在数里之外,路上一些身着金甲的宫卫看见他,纷纷肃然起敬,目露敬畏之色。
才不一会儿,中年男子便来到了一座高迈万丈、占地百里的金光阁楼之下,他看向身边一只状如白鹿、却长着四只角的野兽,淡淡地问道:“怎么回事?”
“呦、呦!”白鹿发出几声低鸣,看向阁楼之顶。中年男子顺着牠的目光看向一只伫立在阁顶的怪鸟,这怪鸟状似仙鹤、目如烈火、赤色纹身、青色羽毛、白色嘴巴,正仰天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鸣叫。
中年男子右脚向前一踏,出现时已在怪鸟巨大的鸟头之旁,伸出手,温和地抚摸着鸟头,柔声问道:“怎么了,见你似乎心情不大好?”
“毕方——”怪鸟发出一声低低的哀鸣,似在倾述着心中所想。
中年男子似是听懂了牠说的话,将目光投向远处那一片璀璨绚丽的浩渺星域,低头陷入沉思。
“呦!”就在此时,下方的白鹿再次发出一声鹿鸣,十分恭敬地退到一旁。
只见一名身着华裳、倾世绝俗、婀娜妩媚、仪态万方的美丽女子,体迅飞凫、凌波微步般忽然出现在楼阁之下,自其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神威,令人产生敬畏之意,只听她气若幽兰、却颇具威信地问道:“毕方今日的心情似不太好,是怎么回事?”
上方的中年男子见状,身子一闪,诡异地出现在了女子的身前,一拱手,语气不无恭敬地道:“貌似在张宿方向,感应到了同伴的气息,是以心绪烦躁。”
“哦?”女子一脸诧异,“经齐州几番变乱,毕方或死或伤,现在还幸存下来的毕方,已经不超过五头,除去我轩辕,其余因都跟随在祝融身边,莫非在外面还有幸存下来的遗种?”
中年男子道:“看样子是的。不过方才毕方告诉末将,那只毕方似负重伤,此刻情况不容乐观。”
女子点头道:“我知道了。既然在阳天界内,此事便属紫霄派管,我们不必多事。还有,轩辕已去,你好歹也是一方神尊,不必如此拘礼。”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拱手道:“虽说礼乐早崩,帝君不在,但在末将眼里,娘娘终究还是娘娘。”
女子发出一声轻叹,一甩袖子,留下一句:“随你吧!”人便御风而去,飘忽若神,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远方。
中年男子恭送女子走后,转身看向阁顶焦躁不安的毕方,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恶来仙岛,深渊洞天,火行禁域,黒焰滔天。
莫潇天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略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片熟悉的火域,只不过略显不同的是,他已经到了通道的尽头,四周的温度虽然很高,甚至已将他身下岩石烧得通红,但他却感觉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有种处在炎日盛夏般的感觉。
他从地面上爬起,双手握了握,只感觉此刻的自己似乎已经恢复到了原本的状态,甚至身体还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不由将目光投向了一边安静躺着的一根羽毛之上。
这青色羽毛光鲜艳丽,散发出一种令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又似很熟悉,他不由地将其取在手中。
他并不知道昏迷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想来自己应该是得救了,而自己之所以会得救,恐怕还是因为这羽毛的主人,救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里,莫潇天站起身子,朝四方各拜三拜,感激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谢谢!”
他虽不知道救自己的到底是谁,但从这羽毛上传来的那股亲切感,却让他捕捉到了一缕熟悉气息,就隐藏在火海之底,这个恩情,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迟早,他会回来报答!
拜完后,莫潇天直起身子,将手中羽毛珍重地收入乾坤偃中,向传送阵里踏去。
在进入传送的刹那,莫潇天并没有感觉到那天旋地转般的感觉,只是眼前一黑,再亮时,他已经出现在了一片刀剑林立的世界之中。
目光所及,是一条通往远方、仅供三人通行的狭窄通道,通道两旁,则是无数残兵利刃、没有规则的林立着,用剑海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就好像一处上古战场的遗址一般,并没有穷凶极恶的凶兽,反而处处透露着一股古怪而神圣的气氛。
莫潇天并不敢向前行走,反而盘坐在原地,抓起一旁的石子,向前方扔去,就在石子飞进二十丈地、落在地面时,地面之上忽然破土刺出一柄利刃,贯穿了石子,与此同时,四周无数柄利刃拔地而起,对着石子,激射而起,那枚石子顿时被“万剑穿心”,化作一地石屑,洒落在地,而那些利刃,则又各自回归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中。
见到这一幕,莫潇天不由露出凝重之色,这是一片连绵无尽的禁制之地,其范围至少覆盖千万里,拥有数百亿种复杂变化,与他之前所遇到的禁制不同的是,他之前所遇到的皆是由灵力幻化而成的禁制,而此地却是以实物作为禁制,也就意味着他所掌握的空间变化起不了丝毫作用,若要通过此地,还必须得一步一步破解才行。
想到这里,莫潇天不由心中暗叹,其实破解此地的禁制对他来说并不难,唯一的难点就是浪费时间,加之他修为本身就低,根本无法持续破解多重禁制。而反观御风子就不同,他在这方面是大手,又具备元婴期的修为,破解此地禁制就如锄草一般,自己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唉,也罢,我留在水行洞天的禁制,应该能阻挠御风老儿一番,我还有时间,慢慢来!”思至此处,莫潇天不由松了口气,不作多想,开始潜心破解禁制。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好似流水一般,在平淡中,令人无法察觉到光阴的变化,他这一坐,便是十一年。
在这十一年间,莫潇天步步谨慎,潜心于运算之术,致力于破解之法,这一路上进展缓慢,别人往往只需用一个时辰便能破解的禁制,他却要反复运算、观察,消耗比别人多三倍的时间。
这并不是他愿意如此,而是因为他在火行洞天便已然尝受过死亡,如果说在葬仙海那一次是被心魔控制,那么这一次他就是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死亡,失败的代价,太沉重,他承担不起,因为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等着他,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去!至少在临死前,他也要见她一面。
不知不觉,就已经与素如分别了三十余载,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等待就是就是人生中最痛苦的煎熬,因为岁月,就是一柄无情的利刃,能在万物上,刻画下它们的痕迹。
而他,也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不仅辜负了她的心,也背弃了曾经的誓言,这些年来,除了闯关之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素如,甚至在修炼中,也无法抹去那刻骨铭心的容颜,心中似有一团无形的烈火,在内心灼烧,那种煎熬,第一次令他感受到了相思之苦,而且这种苦,是愈久愈浓,以至于令他无法自拔。
这就是他破解禁制之所以用了比常人多三倍时间的原因。
这一日,莫潇天从修炼中徐徐苏醒,他看向眼前三百丈外,那散发五彩柔光的传送阵,就好似这片孤寂之地,温暖的唯一火焰一般,在人内心中熊熊燃烧。
莫潇天面色如常,右手结印,形成一道道分支,如同残影般在身前晃动,乍看去,就好似千万只右手般,形成一个个散发强盛白光的古朴符纹,最终在他右手一圈之下,融合到一起,变成了一枚闪耀强光的乳白色光球,在他一挥之下,化作数十万道符纹,烙入了身前方圆一里之地。
他也不犹豫,站起身子,缓缓向前走去,只见方圆一里,无数柄散发金光的利刃,在符纹强盛白光的作用下,蠢蠢欲动,开始剧烈摇晃,隐有拔地而起之势,却又没有对莫潇天产生攻击,反而绽放出更强盛的金光,侵蚀着附在其身上的符纹。
这是他用了十一年心血研究而出的破解之法,专门对付此地要人性命的实物禁制,因为他本身修为便很低微,根本无法有效做到破坏此地的禁制,这样以来就无法前行,所以他只能用阻挠禁制启动之法,来争取通行的时间。
而他方才所施展出的阻挠之术,几乎就用尽了全身的灵力,足以在一炷香的时间里致使眼前方圆三百丈的禁制陷入瘫痪状态,足够他通往传送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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