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眼中,火力壮的人,气场是很强大的,这种人也是最不容易受到它们蛊惑和影响的,一般气场弱的人和八字奇特的人才容易招鬼。在王薄眼里,姜佑丽就是气场很弱的那种人。
李奥也早就看出来姜佑丽的气场很弱了,所以才会说不出三年,她就会有生命危险的话。
现在再听王薄这么说了,杜星河不禁有些担心起姜佑丽来了。他转脸看向李奥,问:“李叔,她脚上那东西能去除吗?”
李奥道:“都不知道是什么呢,怎么去除啊?但只要弄清楚是什么东西,肯定就能去除。”
王薄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对姜佑丽道:“我还听那些过路的鬼说,只要你用手碰我们,我们就能把心中想法传达给你。我现在有件事求你,希望你能帮到我。”
姜佑丽轻声嗯了一声,赤着脚丫站起来,对王薄道:“你把手给我。我来感知。”
“谢谢。”王薄能从姜佑丽眼眸中看到一种善良和慰藉,便毫不犹豫的将手伸出来了,轻放到了姜佑丽手上,同时将自己心中的未了之事想传达给姜佑丽。
和以往接触的那些“好朋友”一样,王薄的手很冰凉,是半气体质感的,不是正常人的实感。如果打个比方的话,这些“好朋友”的身体就好像是冰碴和气泡混在一起后的一种存在,很奇特,也挺吓人的,因为你不知道它们的身体什么时候就变硬了。
姜佑丽曾经有一次和一个“好朋友”握手。来感知对方心意,开始她碰到那“好朋友”的手,和王薄现在一样,是半气质的。但那“好朋友”在抒心中怨念的过程中,一下子就变得很愤怒了,它的手变得像钢钎一样硬,差点没给姜佑丽的手抓断!自那以后,姜佑丽每次和“好朋友”接触都有点心有余悸,生怕那些“好朋友”身体变硬伤害她。
不过现在看王薄的态度,应该不会伤害她。况且屋里还有好几个高手保护她呢。姜佑丽这便放大胆子,用心去感受王薄的内心。
平时只要碰到对方身体后,就能立刻感受到对方的想法,可接触上王薄的手后。姜佑丽仔细去体察。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好奇怪。
姜佑丽将手抓紧了些。王薄的手是半气质的,俨然被姜佑丽抓变了形,它其实还蛮疼的。鬼和人接触,疼的不是人,其实是鬼。除非是它们豁出去变“硬”,去伤害人,那疼的才是人。但大部分鬼都没有变“硬”的能力,所以它们只能吓唬人,让人类自残。
现在被姜佑丽紧攥着手,王薄感觉手像被绞肉机搅似的,痛死了。它想变硬撑住,可又担心变硬后会阻碍思想的传递,便没敢变硬,生扛着痛苦,将自己的心愿传达给姜佑丽。
杜星河三人在旁边看着,都没声,他们也插不上手,只能等着。
就这么攥了一分多钟,姜佑丽竟然丝毫都没感受到,她不得不松开了手,郁闷的瞧向了王薄,想说什么,但又没好意思开口。
王薄的手终于解脱了,它松出一口气,问姜佑丽:“你能帮我办到吗?”
姜佑丽苦着脸道:“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感知不到你的思想。我不知道要为你做什么。”
王薄听得一怔,说:“那些过路鬼都说你可以感知到我们的啊。”
杜星河这时有点懵,问姜佑丽:“你们说的感知是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感知不到王薄?”
姜佑丽费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很特别吧。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一般的‘好朋友’,它们的思想就都会传递到我脑海里,不管是抱怨人生、还是未了的遗愿,我都能感觉到。但王薄的,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王薄无奈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别的鬼你都能感受到,我的你感受不到?”
姜佑丽抱歉的道:“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再试试?”
王薄豁出去了,道:“好,这次你摸我脑门试试。”
姜佑丽点点头,扬起手里,轻轻的放到了王薄脑门上。
感受到姜佑丽柔手的“重量”,王薄赶忙提醒一句:“轻轻摸,不要使劲摁。”
姜佑丽轻声道:“我知道。”说完,她便闭上眼,不再说话,努力去感受。
林建国在后面问李奥:“小姜为什么感知不了那王薄啊,那王薄不会不是鬼吧?”
李奥皱眉道:“不是鬼是什么?我的莉莉跟我说,它就是鬼。”
林建国道:“你那莉莉也有出错的时候啊,你忘了以前有一次,它把土地公给当成鬼了。你还差点得罪人家。”
李奥呲着龅牙尴尬一笑,道:“那次是偶然。”
林建国道:“那这次会不会也偶然啊?小姜说了,一般的鬼她都能感知道对方的思想,可这王薄,看样子被小姜感知不到啊。而且对于一般的鬼,小姜还听不到它们说话,和它们交流不了,但这王薄,去能和小姜直接交流。还有一点,过路鬼都说能看到小姜脚上的光环,但王薄几乎看不到。它明显和其他鬼不一样啊。它是不是传说中的半鬼啊?”
李奥打量着正探头给姜佑丽摸头的王薄,道:“看着不像啊,一般半鬼都是游离状态的,魂感很弱,就像一团人形的气体。但这王薄明显就是实质鬼型啊,姜小姐都能摸到它,就说明它已经有实质的鬼体了。不可能是半鬼的。”
所谓的“半鬼”,是将死之人的一种出魂状态,很偶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这种情况下的半鬼时间维持也不会太久,因为那人彻底死后。半鬼就会变成全鬼了。那人要能活过来,“半鬼”也就回到他的身体里了,也不会一直维持半鬼状态。不过回到身体后,那人的元气会打伤,也就是传说中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只剩半条命了,就是说的“半鬼”状态又回魂了。
只有在极其罕见的情况下,半鬼才会长时间存在。但听刚刚杜星河讲的王薄的事情,这家伙肯定没有成为“半鬼”的条件的。它肯定是个全鬼,这点李奥可以肯定。
可为什么王薄会和其他鬼不同呢?李奥也有些不解。
姜佑丽摸着王薄的头。感知了将近一分钟。仍旧是颗粒无收,任何思想都没接收到。姜佑丽费解的将手挪离了王薄冰凉的额头,愧声告诉王薄:“我还是感知不到。”
王薄郁闷了,问:“为什么啊?”
姜佑丽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知不到。”
杜星河在旁边看的很不理解。这时他又问了一遍:“所谓的感知到底是什么啊?就是传递思想吗?”
王薄道:“是啊,那些过路鬼说,她只要碰到我们。就能接受到我们的想法。”
杜星河不理解的问:“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告诉她不就行了嘛,非得接触感知做什么?你不会是怕我们听到吧?”
王薄一怔,对姜佑丽道:“对哦,你既然能听到我说话,我直接告诉你就好了啊,不需要感知!”
姜佑丽也恍然大悟了,干笑道:“对对对,直接说就可以了。我刚刚犯傻了,习惯成自然的就要去感知你。其实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呵呵。”
杜星河无语了,心想电影中的王薄很精明啊,怎么成鬼后这么傻啊。
林建国这时好奇的问:“王薄,你到底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啊,如果可以,没准我也能帮到你。”虽然很不爽王薄冷冽的脾气,但对于王薄生前做的最后一件爷们儿事,林建国是很佩服的,对于这样的人,他自然是能帮就帮,因为他也是这路人,算是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了。
王薄思忖着看了杜星河一眼,这些人中,杜星河最为特别。它突然感觉到,姜佑丽不一定能帮到它,杜星河却有可能帮到它。杜星河对它的事最为了解,而且从刚刚杜星河讲故事的口气中,它也能感觉到杜星河对它帮傻根的事是很有好感的。
见杜星河目光很诚恳,似乎也有帮它之意,王薄便转向了杜星河,问杜星河:“你读的那篇报道,最后怎么写的王丽?”
杜星河回想着《天下无贼》最后的剧情,刘若英饰演的女贼王丽因为怀孕了,警察对她网开一面,并没有抓她。现在若和王薄讲这个剧情,似乎有些不太符合情理,因为警方的报道中不可能写这种天网恢恢,疏而有漏的故事的。女贼就算是怀孕,也应该伏法才对。
杜星河迟疑了一下,没将电影剧情讲出来,只是道:“后面没讲。你女朋友后来怎么样了?”
杜星河说着说着突然想到,既然王薄的灵魂已经解脱了,可以四处漂移,它应该会去守着王丽才对,不用他讲,王薄应该知道王丽的情况啊。
李奥这时出言道:“假如她女朋友怀孕了的话,它是不能靠近她女朋友的,否则会被胎气绞碎吞噬。当然了,前提是那个孩子是它的,如果不是它的,和它没有一样的魂根,那它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杜星河听得一怔,难道还有这么一讲?如果孩子没出生,孩子的亲生父亲挂了,它的亡灵不能靠近孩子?
不等杜星河多问,王薄郁闷的道:“那是我的孩子。如果不是,我就能靠近她们母女俩了。”
杜星河顺话道:“你的意思是,你死后就没再看过王丽了?”
王薄冷漠的叹了口气,道:“看不了。所以我放心不下。我不知道警察抓没抓她,但那天她肯定是跳火车跑了,而凭她的能力,我想她应该能够自保,不被警察抓到。那天我和黎叔对战后,我给她留了条短信,让她等我,但我没出去。我死后看到,那倒霉催的警察把这条短信给出去了,王丽应该接收到了。她肯定以为我没事呢。我担心她会一直等我。我现在已经成这样了。不想耽误她。我希望她能给孩子找个靠得住的爸,成立一个完整的家,我不想我的孩子成长在一个没有爸爸的家庭里……”
姜佑丽听着同情的点点头,道:“你是要我们帮忙找到王丽,然后告诉她,你已经死了吗?”
杜星河苦笑道:“这个不用咱们告诉,警察应该会告诉王丽吧。”他看过电影,电影最后是这么演的。
王薄道:“警察就算找到王丽,告诉王丽,王丽也一定不信。他们把我的事情都登报了。胡写成那样。王丽看了肯定更不信了,会误以为警察告诉她这个,是想套别的事出来,她肯定不信。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我说让她等我。她就一定会等我。她会相信我还活着,谁说她都不会信的。”
杜星河皱眉问:“那按你这么说,就算我们找到王丽了。说你死了,她也一样不会信啊。”
王薄道:“我会告诉你们一些只有我和王丽知道的事,你们找到她可以讲出来,就说是我当天跑了,但身负重伤,最后找到你们了,让你们帮我送了终,然后去找她的。她要听过我告诉你们的事,一定会相信你们。而且我还会给你们一件我的信物,去给王丽看,她一看就明白了。”
林建国诧声问:“信物?你还带着东西来的啊?”
王薄白林建国一眼,道:“看你不像是第一次见鬼的人,怎么问出这么白痴的话?我们身上怎么可能带着阳间的物品。我那件信物在一个地方藏着,如果你们愿意帮我,我可以带你们去拿。在藏那信物的地方,还有5oo万的现金,我可以分1oo万给你们做酬劳,剩下4oo万希望你们帮我转交给王丽。这个买卖怎么样,够划得来吧?只要帮我传个信,你们就能白挣1oo万。”
姜佑丽听得心动了,她还从来没受过“好朋友”这么高额的打礼!记得最多的一次,她帮“好朋友”达成心愿,那“好朋友”才告诉她一个藏着两千块钱私房钱的地方。王薄这动辄就藏5oo万,要付他们一百万的酬劳,这可真是个大贼,大手笔啊!
杜星河却完全不在乎这点小钱,道:“我们帮你不是为了钱,何况你藏的肯定是脏钱,万一钱的水印号都在警察局留底了,那我们拿了,不是自讨麻烦吗?”
王薄冷笑着道:“你还挺精明。”
杜星河心道精明谈不上,只要电影看得多,这种事都是会提防的,况且就1oo万,又不是1oo亿,他可没有动心的意思。他们云世界卖唱片分分钟就能赚1oo万回来,这对他来说算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钱了。
王薄又道:“你们放心,那些钞票都是旧钞,不是连号的,而且不是做一个案子得手的,是很多次得手我攒下来的。你们花着绝对没问题。”
杜星河道:“就算是不连号的,这种不义之财我们也不会要的。你就不用拿这个利诱我们了。我们帮你,是真心愿意帮你……”
林建国那边憋不住了,急着打断杜星河道:“真心也得要回报啊!阿杜,这事咱们可不能白帮!”他离开了李奥,冲到杜星河身旁,一把给杜星河拉到了姜佑丽的帐篷后面,低声问杜星河:“你不会真不要这白来的钱吧?”
杜星河道:“这种钱要它做什么?不明不白的,而且说的不好听点,这还是死人的钱,咱就算要了,花的能舒服?”
林建国气道:“怎么不舒服!我就没听说过,还有花钱花不舒服的!什么钱不是钱啊,咱们就不是去偷去抢,而是劳动付出的回报!给正常人帮忙还要收费呢,更别提现在咱们是要帮鬼办事,就更要收费了!”
杜星河无奈道:“林叔,这钱坚决不能要,咱们公司又不是没钱,现在这么有钱了,你还要这种钱做什么?万一被警察盯上了怎么办?那不耽误事么!”
林建国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我找个朋友过去拿钱,这样就算被警察盯上,也不会牵连到咱们身上,绝对保险,怎么样?”
杜星河无语了,看林建国这意思,是非拿这钱不可了。就在他要再劝林建国时,帐篷那边,也就是姜佑丽、王薄和李奥所在的一侧,突然传出一声冷冽的男人尖叫:“啊!”跟着就听到乒乒乓乓一怔乱锤的声音。
林建国眼睛瞬间就惊圆了,拍着大腿叫:“不好!李奥动手了!”他急忙撇开杜星河,跑到屋中央一看,果不其然,李奥用强力牛奶巧克力保鲜膜包住了王薄,跟过去就是一阵爆锤爆踹!
“让你嚣张!连老子都敢呛,你知不知道老子是专门抓鬼的!看你还怎么呛!”李奥一边爆锤王薄的脑袋,一边呲着大龅牙泄,这一系列的事情几乎是瞬间就生了,给姜佑丽看的完全呆在了当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住手!不要打死它!它还没告诉咱们钱在哪呢!”林建国急忙去拉李奥。
“别拉我,让我打死它!”李奥被林建国拉着上半身,仍用脚勾着踹王薄。
王薄被包在巧克力和保鲜膜混编的网里,根本逃脱不得,浑身都被烧痛了,脸被踹的完全歪了,恢复不过来原形,看着无比凄惨。
杜星河回到屋中看到这幕,也呆了,他没想到李奥这么神经质,说打就打啊!这脾气比林建国都爆多了啊!
“你别拦着我,建国,让我打死它!”李奥使劲挣脱着,叫嚣着要揍死王薄。
林建国苦求说:“你先别打,等它说出来钱藏在哪了,我跟你一块打,还不行吗!”
已经被打的半死的王薄,听林建国讲这个,眼睛爆瞪开,就像条不屈的半死之狼,用被踹哑了的嗓子叫说:“你们……这群……混蛋!……就算再死一次……我也不会告诉你们……我的钱藏在哪了!”
林建国一听这话,突然爆了这几天一直压抑着的无名邪火,眼睛狂瞪向王薄,从牙缝里挤话道:“你不说是吧?老子还他妈不稀罕呢!老李,一起,打死丫挺的!”
林建国松开了李奥,冲跳过去,一个坐蹲踢,借着厚重的体重,直接蹬踩上王薄的脑袋,“砰”的一下,直接给王薄的脑袋踩爆了!化成一团黑气,给保鲜膜中涨起来一大鼓包。
李奥跟过去,举起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的巧克力狼牙棒,叫着抡向那团黑气撑起的鼓包:“还想跑!美得你!去死吧你!空!空!空!空!”李奥疯了似的一通乱抡,给保鲜膜中的王薄打的彻底没了人型。
林建国也是红着眼一通爆踹,巧克力都要被他的大脚给碾成沫了,保鲜膜中的王薄根本连叫的机会都没有,“死”了。
杜星河在旁边看着,本来还想上去劝劝,毕竟,王薄是另外一位面穿越过来的人物,还长着一张华仔的脸,他对它还是有点好感的。但见李奥和林建国打的这么疯狂,他就只能无奈摇头了,这俩人俨然进入半疯状态了,根本就拦不住了。
“不要,不要打了。”姜佑丽看不下去了,光着脚丫想上前去劝。
杜星河一把给姜佑丽拉回来了,姜佑丽要没头没脑的扑过去,非得被暴怒中的林建国一起揍了不可。
“小杜总,别让他们打它了。”姜佑丽苦着脸求杜星河。
杜星河“唉”的叹口气,道:“这就是它的命。不要管了。”
如果是真的刘天王被这么打,杜星河肯定要拦的,但现在,王薄只是一个鬼,还是个贼鬼,他就有心无力去帮了,毕竟,人鬼殊途。
姜佑丽还是有些不忍,道:“它还没告诉咱们它的女朋友和孩子在哪呢?咱们怎么帮它啊?”
杜星河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姜佑丽心地这么善良,答应过王薄要帮它,还真的要帮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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