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下官于昨日寻找到的那三头牛已经是筛选了几十家的农户,这……您怎么还要啊?”
长安县令安德全脸上写满了苦涩,他继续说道:“而且王爷,病牛倒是有很多,可是汹部生有脓疮的牛,却是不好找啊!”
“当然不好找了!”
李元霸犯了个白眼,道:“如果长安城找不到的话,你就持本王的身份官牒去周边郡县的县府,总之在明日申时之前,务必给本王凑足了五十头患有牛痘的牛!”李元霸可不管经过,只管结果。
禁止杀牛的律令?未免疫情扩散,便宜行事也就是了!
“殿下……”府衙内的一干县官面面相觑,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做。
“殿,殿下,这没有陛下颁布的旨意,下官,下官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做,总不能但凡登记在册的有牛的主家,就强闯进去进行搜查吧?”
安德全一脸的为难之色,剩下的县官们也全都像是李元霸欠了他们一万两银子似的,满脸幽怨。
“这本王就不管了!”李元霸摇了摇头,一口喝干了茶盏中的浓香茶水,道:“本王既然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们了,才不管你们怎么做,必给本王将这件事情给办好。否则的话,本王不会死,但是你们的命……”
说到这里,李元霸索性止住不言了。
不过他相信,即便后面的话不说,以这些县官们的心智,八成也能够猜出来。
康子同是县丞,他偷瞄了安德全一眼,说道:“那……若是我等不能硬闯的话,只是做些鸡鸣狗盗之……”
“康子同,你放肆!”没等康子同把话说完,安德全就打断了他,“我等乃是官家。岂可行那等匪盗行径?”
康子同满脸为难地说道:“可,可是武王殿下只给咱们留下了一日的时间,若是不能把事情解决的话,咱们死了不要紧。可是这长安城的百姓,可没有时间再耗了!”
安德全还是不同意:“你不必再说了,我等大唐官家……”
“安县令,本王倒是以为康县丞方才之前并没有错!”李元霸直接打断了安德全,“值此紧急时刻。你们必须运用各种手段将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对了,未免让你们手下的捕役们感染天花,先让那些捕役们前来县府接种天花疫苗。”
“是!”
这回安德全没有办法了,只能应承下来。
示意伺候的下人重新倒上茶水,李元霸抬头一看,却发现这些县官们在接到命令之后,还是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由地心中一怒,低吼道:“看着本王做甚子?还不赶紧地去准备!”
“啊?是!”
安德全、康子同等人被李元霸的吼声吓了一跳,惊地就像是兔子一样。撒腿就跑。
……
过了申时,高三宝急匆匆地跑向了武王府。
“这位军士,敢问武王殿下可在?”全身裹地就像是木乃伊的高三宝,也没报名号,直接开口询问。
守门的府兵瞄了这位‘木乃伊’一眼,有些惊异,不过不敢看轻他,而是颇为有礼地询问道:“敢问这位郎君是?”
“哦!”
高三宝这才反应过来,直接把套在脑袋上的罩子给扯了下来,随后从袖口当中掏出了一卷身份名牒。递给了那名守门的府兵。
打开身份名牒看了看,守门的府兵笑了起来:“原来是高大人,不知道高大人缘何来武王府啊?”
高三宝道:“华阳宫晋王殿下出事了,先前武王殿下告诉咱家。若晋王殿下出现任何异状,要即刻前来通禀!”
“哦,竟有此事?”守门的兵士应了一声,话锋一转道:“不过武王殿下并不在府上,你看……”
“喀拉拉!”
就在此时,车轱辘旋转的声音响起。便见一辆明黄色的车辇从不远处而来。
临到车门前的时候,车帘子大开,李元霸从车里面走了出来,道:“发生了何事?”
“小的高三宝,见过武王殿下!”没等那守门的兵士说话,高三宝就直接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向李元霸行了一礼。
李元霸看到高三宝的样子,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道:“三宝啊,你裹地如此严实,却是为何啊?”
高三宝有些困窘地说道:“殿下明鉴,三宝此刻容貌有碍观瞻,还是裹严实些地好!”
“哈哈哈,也罢!”李元霸哈哈一笑,道:“好了,你此来王府所为何事啊?”
“王爷,我家殿下在半柱香之前身体突然出现异状,不仅身上,就连脸上都开始出现小红点,那样子就和之前出过的病痘一样!”高三宝有些急急地说道:“不过这次那些病痘都很小,有些竟然只出了一小会就消失了,您看……”
李元霸点了点头,道:“看来是牛痘的效果出现了,估计等出完疮之后就无碍了,不过还是过去看看地好!走,进宫!”
……
翌日申时,长安县令安德全超额完成了李元霸的命令,并且开始在整个长安城中搜寻那些患了天花的病患。
目前这五十多头牛,也只能满足那些患了天花或者与那些天花病患有过接触的人,想要整个长安城的人都接种疫苗,还任道重远呢!
还有很可喜的一点,那就是晋王李治的天花终于散去了,就连后遗症都没有,李元霸担心了两日的麻子脸,也没在李治脸上生根发芽。
现在,这小子活蹦乱跳的,如果不是李元霸担心这小子的病好不利索,他早就跑出宫,去到李恪、李愔他们府上疯玩了。
皇宫,两仪殿后殿。
李元霸和李世民围在一张圆桌旁,桌子上摆满了生猛海鲜以及珍馐美酒。
“元霸,那些接种了牛痘的人,现下如何了?”李元霸剥了一只龙虾,切了一小块虾肉丢进了嘴里,嚼了两下问道。
“皇兄且放心,那些接种了牛痘的人,在发烧、出疮之后,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李元霸端起面前的酒盅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孙神医和袁道长也一直都在收集有关天花的资料,相信即便日后天花再次爆发,亦能在很快的时间里扑灭!”
“哦?看来这次,两位道长却是花了心思了,”李叔叔闻言亦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次朕还要多谢谢这孙神医呢,若是没有他的话,稚奴这次决计难逃一死!”
“是啊,皇兄!孙神医的那手神针妙术,当真是举世无双!若是他的这手神术能够传授给更多人的话,那我大唐的医道水平绝对会上升不止一个台阶!”
李元霸很赞同李世民的话,这次如果没有孙思邈的话,李治这个将来的皇帝铁定得玩完。
一听李元霸提起这个,李世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对了,元霸,你看能不能让孙神医派几位徒弟进太医署,毕竟孙神医每每出去搜寻医方或者草药,一走就是数天的时间,若是宫中出现什么疑难杂症的话,岂不是会误了治疗的最佳时间?”
李元霸放下手中的龙虾,说道:“皇兄,虽说孙神医受我大唐的邀请留驻长安,可是他的徒弟们大多都分散在全国各地,并且在各自的地方都已经有了家事,有的甚至还是当地有名的神医,若是此刻把他们全都召到长安来,只为咱们皇族治病,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嗯?既然如此的话,那就算了吧!”
李世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还以为孙思邈的那些个徒弟都跟着他来到长安城了呢。
再者说了,李世民可是出了名的好面儿,就算是为了在民间百姓中留下一个爱民的好印象,他也不能将孙思邈的那些个徒弟们都给召进长安。
“嗯,若是皇兄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根据李元霸对李世民的了解,这李老二心里头肯定有点憋,还是给他想个好法子吧。
果然,听到李元霸的话,李世民的脸上就像是散发了第二春一样:“什么办法?”
“臣弟去说服孙神医,让他在咱们长安城的地界儿选一块地方建立一座医学院,广收门徒,开门授课!”李元霸狠狠地咬了一口烧鸡腿,嚼了两口继续说道:“不过光孙神医自己可不行,太医署里的那些老邦子们,也得向学生们授课。”
“可是,这可能吗?”李世民皱起了眉头,道:“你知道,咱们华夏但凡有点名气的郎中,对于自家的医术传承,都是父传子,师传徒,说得好听点叫视若珍宝,轻易不肯外传,说得不好听了,那就是敝帚自珍。”
“这……应该可以吧,毕竟是造福咱们大唐,造福咱们后世子孙的大善事!”
李元霸也有些迟疑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前世的时候,那些有了名气的所谓国医圣手,虽说也在广收门徒,或者在各大高校当中授课,可是除了他们自己的入室弟子或者磕过头的子侄辈之外,还真得没听说哪个肯将自己的医术手把手的交给那些普通学生的。
“这样吧,元霸!”李世民仔细想了想,道:“只要你劝好了孙神医,太医署这边你不必担心,朕自有办法让这帮老医官们俯首帖耳地去授课!”
李元霸可不敢打包票,于是便说道:“好,不过臣弟只能试试看,成与不成,还要事后再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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