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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挡中国向官僚资本主义深渊坠落的进程。在一个远远超过民国时期中央集权的封建帝国时代,要想避免出现富可敌国的大官僚,大贵族几乎不可能。不说千年世家曲阜孔氏,就是那些自隋唐时期就被不断打压的魏晋公卿世家门阀就有数家还在朝堂上占据高位。虽然科举制摧毁了门阀世代窃据高位的制度基础,但是掌握绝对优势和资源优势的门阀世家还是很有财力物力。世袭的爵位仅仅是保护身家的一层外皮,真正威慑宵小觊觎家产的还是手中的资源和人脉。只要保护好资源和人脉,即使三代都没有族人当宰相和皇亲,家族的影响力也不会衰减。但是在真正支撑政治权利的三大支柱中,门阀们用的最灵活的还是军权。每一代王朝都要依靠军阀的支持立国才能维稳,每一代王朝都是在军阀和世家抛弃皇族之后被消灭。这一规律从王莽开始一直到大宋没有例外。汉亡于军阀曹艹,晋亡于军阀刘裕,南北朝和隋唐五代没不如此。
李基就是希望在出现蒙元灭华夏之前改写这一规律,提前催生垄断资本主义这头怪兽与游牧部落催生的蒙古军事奴隶主帝国这个怪兽抗衡。甚至在其出现之前就消灭它。
原本李基等穿越众是不想借助门阀的力量,就直接把自己变成寡头和官僚资本的核心的。穿越众心中都是认为世家子弟没有价值观相交的部分,要是合作催生一批像标准石油之类的垄断寡头残害劳工不如自己当苹果和服务型政斧。开始的时候选择良家小户就是为了避免出现反客为主和尾大不掉。但是各地大地主的不合作也让穿越众很难办。合股开矿卖矿他们自然欢迎,但是涉及到侵犯他们垄断的对地盘内民众的剥削权利就不行了。穿越众要求提高粮食收购价,降低生活必需品的价格就是断他们的财路,世家豪门自然会有反感。要不是穿越众有强大的政治势力和经济实力,各路门阀军阀们早就鲸吞蚕食穿越众的产业了。
“老板,我们在各地的扩张都出现瓶颈了啊,老陈在上海务建好的金融大楼都没人去上班,亳州的药霸不准吴祈到山上建立收购站,就连西南的夔州新建山区新农村计划都被当地的土司和豪强阻止了。”
“我们就是太好说话了。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就以为我们好欺负!”
汪新宇同志在西北的宋夏边境从事走私活动,一边带兵剿匪,一边扩张队伍已经取得很大进展,但是在边军的挤压下很多买卖都被抢走了,自然怨气十足。
“我们基本在难以买到土地了,各地的官员虽然和我们的下属关系很铁,但是架不住地方有实力和影响力的大地主抱团反对我们的侵蚀啊。很多地主都知道我们看中的土地未来潜力无限,我们要圈地的成本直线上升啊!地价简直就是无量开盘涨停啊,很多看中的规划内的地皮都被炒到天价了。黄泛区的一块盐碱地原本都是没人要的流沙地包围的死地,我们本想改造成高产的引黄洗盐小麦地和流沙综合治理示范点的,没想到被一个老财主提前圈了,我们上门去买的时候竟然要价五十万贯。我后来去衙门打听了一下他的成本,因为是内部交易,他那个远亲县丞直接不要钱就把那块可能被淹没的重灾区地送给他了。你说这还有王法吗?”
“我说刘蛟,这有啥?不过是少买几块地而已,又没有损失。我们在福建路的造船厂就连木料都不够了,要是耽误了造船的订单,我们的信用就要完蛋了,违约金才几个钱,我们庞大的产业支撑起来的信用体系才是无价的,要是这个体系有了缺口我们就要完蛋了。”
“你们干嘛这么多牢搔!这些问题都是小事!很好解决。无所不能的老板要解决这些问题易如反掌,对吧?老板?”王能做作的拍起马屁。
“你别这么恶心。你又有什么问题啊?说重点!”
“老板果然英明,连我的内心都看透了,果然不愧是哲学和心理学宗师。汴京的批发和物流没受到什么影响,城市经济毕竟和农村经济还是二元的。但是我们优先保障城市和京都的商品供应源头已经出现危机了,不少供货商和合作伙伴已经收到威胁和警告,不准向我们供货和向我们提供资金。我们现在面临的是生死存亡啊。”
“说的那么严重干嘛!我不是建立了三个月供应储备嘛?就算我们敞开了供应,也可以撑三个月嘛。你们反映的情况就是说我们已经大到让地主阶级感到害怕了,开始出现规模的针锋相对和斗争了。我们都是市场经济出身的人,难道还怕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我们受的高等教育和手段都不能用吗?大棒子看来要用了。我个人比较喜欢用钱砸死他们,你们不要先斩后奏啊!要是谁用了出经济手段之外的办法我就鄙视他。货币战争太高级了,就用大工业的力量给他们好好上一节课,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可以惹得,什么是不能惹得。我们身为世界顶级企业家和资本寡头是和过去的几千年只会用权力和武力解决问题的奴隶主、封建主、军阀、门阀和新兴的王朝皇族等后起之秀不一样的财阀。”
轻描淡写的李基完全没有把资本运作白痴一般的旧式地主精英放在眼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我们从来不用暴力和口舌。要是习惯用老办法解决问题,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boss的意思是来一场斩首战术还是彻底歼灭反对派?”
“知道欧洲为什么拼不赢美国吗?”
“你的意思是没有旧势力的阻力?这要花费多少钱?”
“笨蛋?知道当年曰本是怎么解决保守势力的吗?那才是平推所有封建主的资产阶级革命啊。他们不就是被断了财路嘛,我再给一条不久行了?你们可以宣布,只要财路的可以放过,要是想跟我们死磕,我们也奉陪,到时候别说我不给面子。”
“你是想搞公债赎买他们的影响力?”刘欣表示自己理解了。
王能不忍心看到那些富豪的破产“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要是像明治政斧为减轻因“版籍奉还”而连带的财政负担,政斧通过公债补偿形式,逐步收回华族和士族的封建俸禄那样搞,那些地主真是没有活路了。”
“你被玩过的记女间谍洗脑了?明明知道刘家送你的歌姬是间谍还每天睡在一起?老王,你就不能像老汪一样立志娶个外国公主回家吗?哪怕是养成一个部落小国的公主也成啊!”
“是啊,他们不仁我们也不义,没有必要同情和我们作对的人,况且他们又不是为了生存和我们作对,为了保持吸血鬼的地位和我们代表最先进生产力的资本家阶级作对的封建主和大地主有什么值得同情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只杀不长眼的,不会伤及无辜的。他们无不无辜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我们不动手,蒙古人也会动手的。那时候死的人就不是这几十号死硬分子的家族了。所以你们不可有妇人之仁,我们的仁慈只对民族和最广大民众,不对小家小户、一家一户。”赵守忠又想起自己分析世俗文化史的时候看到的堕落思想根源了。
“我们先说服高太皇太后,只要有利于加强中央集权,没有一个君主和掌权者能拒绝。发行公债就是为了借中央政斧的手杀那些不开眼的鸡。”
“发债怎么成为杀鸡的方法了,我怎么听不懂?”技术宅刘蛟开始发问。
“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联合专政的政斧是我们未来五到十年实现的状态,资产阶级就是以我们穿越众为农工商业寡头代表的大资产阶级而不是中小和民族资产阶级,地主是以皇帝和高级非世袭官职的大官僚等超高层地主为主体的大地主,不是中小地主和地方世家门阀。只要我们势力足够强,到时候一脚踢开人数稀少的上层地主们,自己主政岂不妙哉?”李基得意的说道。
“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都到顶级了。这和发债杀鸡有什么关系?”赵守忠疑惑道。
“你们不知道权力和影响力是怎么产生和消失的吗?财力、武力、宣传力、都是源头,我们不占优势,但是人心的大楼可以依靠以上几样东西建好,也能因几样东西摧毁。破坏总比建设容易。皇帝和大官僚有多少不想一个人占有天下所有土地?借钱给皇帝和中央政斧就能收购所有我们想买而又买不了的土地。在我们资金和蓝图收买的太皇太后和诸位相公等高官的压力下,地方有人敢对着干吗?资本运作是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可是我不想树敌太多被暗杀。就先拿几个祭旗练练手。”刘欣说道。
“拔去他们的财力,他们一切领域的影响力都会不复存在。要让他们破产,我有十八般方法,用最省力的不如用对未来布局最好的方法。只要公债一发行,大宋帝国的朝堂就是我们的舞台,呼风唤雨兴风作浪,玩弄大地主和封建主的心情将会是刘欣未来的主要工作。”
“艹纵公债价格和大工业的力量摧毁封闭的地方保护主义有什么关联?”吴祈不由得挠了挠头。
“三天后看完报纸的头条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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