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样的政治野心。”江瞳摇头道,“玩政治有什么意思,政治是妥协的艺术,而我,最讨厌妥协,更讨厌约束,我还是更适合当个独行侠。”她眼珠一转,“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它的确是个很有用的筹码,以后说不定能交换到意想不到的好东西。”
她将芯片存放到储存箱中,还是决定完成这个任务,到时候尽量不要使用符箓,大不了她的医术曝光,这或许对她有好处,毕竟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别人要杀她,也需要掂量掂量。
天已经黑了,江瞳索性在商场里修炼了一晚,星际商场是安萨文明产物,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安萨文明时期的境况,包括灵气。
对于修士来说,环境的灵气是非常重要的,银河联邦这么大,有些星球的灵气很浓郁,而有些星球的灵气就一般了,比如首都星,灵气稀薄,在这里修炼一年,还比不上在别的星球修炼一个月。
但星际商场不一样,这里的灵气仿佛用之不尽取之不竭,而且灵气浓郁度直逼安萨文明时代,江瞳猜测,星际商场本身就是一个能产生灵气的大型法宝。
修炼了整整一个晚上,江瞳神清气爽,近来修炼颇有成效,她感觉自己离练气三层已经不远了。
从商场出来,给刚起床的弟弟做早饭,一个黄瓜鸡蛋饼,一杯牛奶,一碟韭菜盒子,虽然简单,却也营养。
刚吃完,她就收到了安澜发来的讯息,说是今晚骆家有个宴会,庆祝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他想让她跟他一起参加,这是个姿态,要让骆家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如果找她的麻烦,安家第一个不答应。
江瞳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她也想乘机跟安澜打听一下那些怪兽的消息。
参加宴会自然要送礼的,安澜让她不要担心,他会准备妥当,江瞳倒觉得人家存心算计你,你还给人家送重礼实在便宜他们了,便要求自己准备,安澜也没有多想便同意了。
江瞳想了想,自己是书法系的学生,送一幅书法,又便宜,别人又挑不出错处,便让弟弟小楠帮忙研磨,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饱蘸了松烟墨,手腕用力,笔走游龙,一挥而就,酣畅淋漓。
站在一旁的小楠看得有些呆,他从来没发现姐姐写起字来竟然有如此风骨,如挥剑纵横,睥睨天下。
最后一笔写完,江瞳满意地看着纸上那端方峻整的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棒……”小楠呆呆地说,“姐姐,这是什么字体,为什么以前没看过?”
江瞳一愣,远古时期的字帖在末世灾难后保存下来的太少,这个时代最常见的是颜体、柳体,而魏碑体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江瞳先给小包子科普,然后拿着字去找人装裱,书法系里有专门的装裱店铺,那是一栋建在教学楼旁边的小铺子,门面古意盎然,还挂着两盏灯笼。
江瞳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见里面一个嚣张的女声道:“老头,为什么不给我装裱,我又不是给不起钱。”
“你走吧,我是不会做你的生意的。”
“凭什么不做?我的字哪里不好?”
“你的字连三岁小孩子写的都不如,还敢拿来我装裱,别辱没了我的手艺,走走走。”
“死老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管我什么事?快走,别逼我把你扔出去。”
江瞳推开门,看见一个容貌艳丽的少女,身上穿着华丽的高端定制服饰,手中拿着一张有些皱的宣纸,脸胀得通红,恶狠狠地瞪着装裱店的老板。
老板是个年纪颇大的老头,老神在在地躺在躺椅上,手中拿着一只紫砂茶壶,正慢悠悠地喝茶。
店里挂着不少装裱好的字画,这个老头的手艺还算不错,江瞳客气地说:“老板,我有幅字画想要装裱。”
老头微微睁开一只眼睛,朝江瞳瞄了一眼,随即嫌弃地说:“不做。”
那个容貌艳丽的少女见进来了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美女,心中更加不高兴,如今见这个死老头也给江瞳脸色看,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生出幸灾乐祸的快意。
江瞳愣住:“为什么?”
老头不屑地说:“书法系里长得漂亮的,都是些绣花枕头,来混个文凭将来好嫁人的,能写出什么好字来?简直就是侮辱了书法。”
江瞳奇道:“老板,我的字你连看都没看一眼,怎么就笃定我写得不行呢?”
“你们的字我看得还少吗?”老头不耐烦道,“一个个写得乱七八糟,毫无气韵,简直就是榆木疙瘩。”
江瞳额头上冒出一排黑线,榆木疙瘩,这叫什么比喻。
美艳少女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江瞳将自己的字递过去:“要不,你先看看?”
“不看,脏眼睛。”
江瞳叹了口气,将手中宣纸一抖,两个大字便出现在他眼前,他不经意瞄到一眼,眼睛登时睁大,急不可耐地从她手中抢过来,仔细品味了半晌,一拍大腿,惊叹道:“好字啊。”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了江瞳一眼:“这真是你写的?别是请的枪手吧?”
江瞳也不生气:“如假包换。”
“算了,就是枪手也没关系,这么好的字,我当然要装裱。”说罢,旁若无人地开始进行装裱工作。
星际时代,装裱字画当然很简单,仪器装裱,几分钟都不用,但这又是个崇尚复古的时代,只有手工的才能入上流人士的眼。
老头就是地道的手工装裱,他手法娴熟,用绫缎镶边,又用覆背纸覆背,做得十分专心。
美艳少女犹如被人当面扇了一耳光,急道:“死老头,你凭什么只给她裱,不给我裱?”
老头装裱被人打断,脾气极差:“你能跟人家比吗?人家长得比你好看,字也比你写得好,你那几个字,简直就是书法系的耻辱。”
美艳少女闻言,暴跳如雷,但她也不是蠢到完全没有脑子的人,虽然她的家族在首都还算不错,但比她家世好的多了去了,这个装裱老头能在这里这么多年,肯定有很强的后台。但是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新生,身上的衣服也都只是地摊货,柿子当然要拣软的捏。
她把气和恨全撒在江瞳的身上,转过头对她吼道:“你笑什么?”
江瞳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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