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脱!”
门窗紧闭的音乐教室,美女老师睁大了柔媚的杏眼,双颊带着一抹潮红,丰润的唇瓣中间吐出霸气十足的两个字。
“这样……不太好吧?”青春少年红着脸弱弱的提出了异议,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绝美的音乐老师。
教室别恋?禁断培欲?呃,想错的请面壁十分钟。
王梦桢手里拿着瓶药油,嘟着嘴跺了跺脚,嗔怪的拍了齐然一下:“你才多大呀?和我弟弟差不多的年纪,思想就那么封建,哼,小时候我还给他洗过澡呢,什么没看过?脱了脱了!”
齐然不再矫情,抓住短袖polo衫的下摆往上脱,忘了解领口的扣子,下巴卡在领口出不来,脑袋被polo衫包住,动作很狼狈。
“怎么搞的?”王梦桢噗嗤一声笑起来,伸手帮齐然脱下polo衫。
齐然窘迫,双手揪着衣服往上乱扯,手臂碰到王梦桢的胳膊,感觉到她的皮肤润泽滑腻,挨着怪舒服的。
终于脱掉了衣服,齐然精赤着上身,刚满十六岁的少年身体瘦削皮肤浅白,看得见凸出的肩胛骨和肋条的形状,虽然没有古铜肤色和充满爆炸张力的大块胸肌,还好也没有圆胖的啤酒肚和沉迷酒色的灰败肤色,肌肤充满青春的弹姓和光泽。
胸口,腰肋,肩膀,一块块青紫或者暗红的瘀伤。
王梦桢轻轻咬了咬嘴唇:“哎,你这么瘦啊,伤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我要是林嫣,肯定被你感动了。”
真的吗?齐然心头有点小兴奋。
毕竟和小时候看到弟弟的身体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王梦桢始终有点尴尬,深吸了一口气,将药油往掌心倒了几滴,轻轻揉到齐然肩膀瘀伤的位置,“这瓶跌打油还是从老家带来的,外公的祖传秘方,真材实料效果很好,比市面上买的强多了……”
美女老师的手温软柔滑,力度渐渐从轻到重,齐然感觉被按到的地方非常舒服,她低着头揉搓伤处,甜蜜的吐息吹在身上痒痒的,从齐然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颈窝的一片粉腻雪白。
少年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喉咙口也开始发干了。
即使王梦桢姓格里有点笨笨的天真,也意识到了动作的暧昧,肩膀和后背的伤处揉搓过了,就把药油往齐然手里一塞,“自己擦吧,天气怪热的。”
美女老师额头带着层细密的香汗,脸蛋红扑扑的很可爱。
齐然接过药油往身上抹,心跳得很快,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梦桢用手帕纸擦手上沾的药油,“看不出来,你胆子挺大的,和人打架,哼,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学生呢,原来也是个小坏蛋!”
“本来就是他们不对,”齐然睁大了眼睛,没听出美女老师的最后一句,带着点姐姐调侃弟弟的味道。
“他们不服气呢,听说晚上又要打架?”王梦桢眼珠一转,指了指靠在墙角的大提琴盒子,捂着嘴吃吃的笑,“要不你藏里边,我提出去。”
齐然哭笑不得,看了看王梦桢:“算了,藏不进去。其实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怕!”
王梦桢也没多说,她还是比较单纯,觉得学生之间打架,再厉害也有限,
齐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翘了起来――如果打架之后能享受美女老师亲手涂药油的待遇,恐怕范韦、王建松那些牲口会抢着用砖头往自己身上砸的。
……
中午,实验楼的天台,林嫣小鼻子抽吸两下,凑近闻了闻齐然,满脸狐疑:“有药油的味道,是王梦桢?”
“啊?”齐然楞了一下,鼻端闻着少女清新淡雅的体香,被她用清冽的眼神看着双眼,心中难免发慌:“是、是我自己涂的……”
林嫣眼神转冷,那一瞬间齐然有种全身被看穿的感觉,却不知少女扭过头之后眉梢轻扬,低低的吐了句:真是个不打自招的笨蛋!
………
满天星辉洒落,新月挂上枝头,花坛里初夏的虫儿们欢快奏鸣,教室窗户透出的灯光逐次熄灭,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
齐然按时下了晚自习,并没有按照王保峰的建议提前离开。
逃避是懦弱无能的表现,只会助长对方嚣张的气焰,少年决心用自己的方式来捍卫尊严,他相信这里只是东川市的南浦中学,不是电影里那个洪兴和东星只手遮天的尖沙咀、油麻地!就算所谓的南浦一哥李天毅,也不是陈浩南或者山鸡,剥去他老子带来的权力光环,说不定还不如那天在狂热迪吧遇到的吕小中!
范韦和王建松跟在他的身边,以前三个伙伴一起走的时候,王建松总会挤到中间,但这次他和范韦一左一右,让齐然走在中间。
整整一天,王建松都沉浸在胜利带来的荣耀和对晚上这关的忐忑之中,直到现在和齐然并肩走在校园里,他忽然不担心了,甚至有点鄙视自己:连远远称不上高大健壮的齐然都无所畏惧,强壮如王建松,又有什么理由往后退缩呢?
所有的学生都刻意和他们三个保持着距离,女生当然不会掺合男生打架的事情,男生也尽量避免在这个时候和齐然走得太近,从早自习到晚自习,整整一天的时间,李天毅赵子聪他们造的势太足了,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齐然。
就连三班那些被赵子聪欺负过,早晨又因为齐然而重新鼓起勇气的学生,现在也选择了观望,如果事情惹到他们自己头上,或许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但现在既然已经忍了那么久,又何苦在中考即将来临之际,为了齐然的事情去强出头呢?
现实世界没有蜘蛛侠也没有内裤外穿的超人,紧急关头永远不会有一辆塞伯坦星球来的大黄蜂轰鸣着从天而降,任何过强的正义感都需要付出代价,所以绝大多数人在事不关己的前提下都会选择不去惹麻烦,尤其还涉及到李天毅,这种学校纪律对他无能为力、法律在他面前也会变得弹姓十足的棘手人物。
齐然就在这样的情形下走向校门,在众人眼中颇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就连他身边的王建松和范韦,似乎也成为了秦武阳和高渐离这类悲剧角色。
校门外,赵子聪已经带着人等在马路对面了,七八个学生清一色的阿迪、耐克,张冲、陈小远、郭强、李华伟,全是学校里出名很跳的角色,或者斜倚着行道树,或者嘴里叼着点燃的香烟,这么一群就很给人压迫感。
李天毅依然没有出现,大概觉得对付齐然这么个小角色,还用不着南浦一哥亲自出手吧。
看到齐然走出校门,张冲把点燃的烟头在树干上用力摁灭,领头走过马路,桀骜不驯的眼神死死盯住齐然:“小子,你还真来啊?昨天的事情,你说怎么办?”
“打了赵子聪,还装没事人?没这么便宜!”陈小远呸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赵子聪脸色阴沉走上来,“齐然,昨天你偷袭我,有本事今天还来一次?”
“昨天可不是偷袭,”范韦忍不住反驳。
“你们仗着人多,算什么?”王建松也憋出这么一句。
不得不承认,这群人的气势很盛,范韦和王建松都有点怵头,至少言辞间占不到上风。
唯独齐然一直没开口,就盯着赵子聪高高肿起的左脸看,半晌才问:“你疼不疼?”
你疼不疼?
疼不疼?
不疼?
疼!
赵子聪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眼睛凸得几乎要掉下来,所有人都能听到他把牙齿磨得格格响的声音。
噗嗤一声,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在人群中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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