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起了疑,估计在偷听。”秦慕琰掐了烟,不以为然道。
顾雨霏却是拿着毛巾的手一僵,一脸诧异的盯着他,再又转头看看房门,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听墙角这么一说?”她小声嘀咕,却是远远的看着房门,想也想得到老太太是想听什么。
又不是在上演大宅门,这老太太还真是让人惊叹啊。
“算算外婆的年纪,她就是从那种年代走过来的,思想顽固老化,做出一些让年轻人不理解的举动也是自然。”秦慕琰亦是轻声说了一句,便随手将露台的窗帘拉上,之后忽然提高了些声音道:“头发干了没有?快点睡觉。攴”
他这声音的高度正好能被门外的人听到,然后直接扯了扯衬衫的领口,转身便要走进浴室。
顾雨霏只是看了他一眼,本来针对今天秦建国说生孩子的事情她还有话想要和他谈谈,但现在老太太在外边,她也不好说什么,便直接大声答了一句:“还没,等我吹吹头发就睡,你先洗澡吧。”
说着,她转身将吹风机拿出来,秦慕琰直接进了浴室妩。
门外这会儿没有什么响动,也没有人离开的脚步声,恐怕老太太应该是还没有走。
顾雨霏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时不时看看房门那边,再又时不时看看浴室里正在洗澡的秦慕琰的身影,暗测测的在想老太太到底是想听到什么才肯走?该不会想听自己外孙子和外孙媳妇在床上的那种声音?
应该……不至于吧……
想到这里,她嘴角抽了抽,放下吹风机,用手指顺了顺头发,回身换了轻便的睡裙,本来这时候她该躺到床上看几页杂志就睡觉的,虽然困的不行,但是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想了想,她还是坐在桌旁,一边看着杂志,一边侧耳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想想老太太这种性子,再想想自己的爷爷,她忽然间就释怀了。
看来她们顾家的老爷子的脾气还不算奇葩,真正的奇葩在秦家,也不知道当年爷爷是哪里得罪了这老太太。
秦慕琰洗澡出来,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头发在里边就已经擦干,出来看见穿着只能遮住臀部的睡裙的顾雨霏正坐在桌边看杂志,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之后走过去,自她身后直接伸手将她手里的杂志拿了起来,合上,放到一旁。
顾雨霏猛地回头看他:“你……”
然而秦慕琰却是以眼神示意她上床睡觉去,在顾雨霏皱起眉不打算配合的时候,他以下巴指了指房门的方向,提醒她别把好好的戏演砸了。
顾雨霏撇了撇嘴角,起身坐到床上,揭起被子就钻了进去,然后直接裹着被子滚到床的另一边,闭上眼睛,不打算把被子给她。
秦慕琰一脸好笑的看看她这难得幼稚的小动作,转身去拿了一只空的玻璃杯,直接就这么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老太太正站在门边,门一被打开,顿时惊了一下,忙站直了身子,笑呵呵的看着一脸淡定的秦慕琰:“还没睡呐?”
秦慕琰挑眉,老太太所站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已经裹着被子要睡觉的顾雨霏,他此刻只有下身裹着浴巾,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他举了举手中的空杯子:“雨霏偶尔会失眠,我正要下楼给她弄杯热牛奶喝,外婆怎么站在这里?”
“啊,我房间的马桶冲水的阀好像是坏了,刚刚去了那边房间的厕所,刚刚路过。”老太太随口那么一解释,也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探头朝床上看看:“她这不是睡了么?虽说牛奶有助睡眠,但既然已经睡了,就别再折腾她起来喝了,你也睡吧啊。”
秦慕琰笑笑:“那您也早点睡。”
说罢,他便直接关了房门,转而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回身时,顾雨霏已经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正用着一种打量的目光盯着他。
他不以为意,将房间的间调暗,只剩下床头灯,直接走到床边,伸手去拽她身上裹成一团的被子,顾雨霏不给,转头瞪他,他却是抬眼看了看她,眼里是一种无声的情绪,那份情绪很自然,自然的另她本来僵持捂着被子的手就那么一松。
然后他便得了逞,将被子拽过去一半,侧身躺到了床上,与她同盖一被,同时轻声道:“用不着胡思乱想,有些事情做的越刻意越容易被怀疑,不如自然一些,外婆反倒不好意思再探究太多。”
“我倒是没有胡思乱想,不过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听墙角,感觉特别奇怪。”顾雨霏实话实说的低低说了一句,然后轻轻的向旁边挪开了些,与他保持了更远一些的距离。
察觉到她轻轻的动作,秦慕琰没说什么,只是随手拿起她之前看过的杂志,见是商业杂志,便打开翻看,一边看一边说:“你睡吧。”
认识十一年,夫妻两年,除了那酒后乱`性的一晚之外,两人从来没有这样亲昵的同床共枕过,这种太过真实的夫妻生活反而让向来对那些冷漠与负面的关系习以为常的顾雨霏不知怎么泰然以对,慌乱不至于,但的的确确做不到太过泰然。
秦慕琰借着床头的灯光看着杂志,看的认真,顾雨霏也只是看看他,便平躺了下去,盖好被子,翻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卧室里很静,只有偶尔翻动杂志书页的声音。
秦慕琰翻到下边的一页时,看见上边有自己的照片,平时他看的杂志倒是不多,但也知道因为自己身份的关系,公司的公关经常会将他的一些正面新闻的版权交到一些媒体那边,以来巩固公司名誉和知名度,他看了看,本来是不以为意,但转头看见床头柜一旁的杂志架上有不少陈旧的杂志,便伸手拿过来几本翻看。
这些杂志里,几乎百分之八十都有他的新闻,或者有关于秦氏高层的访谈。
在他翻到第十本杂志,依旧翻到有自己照片的那页时,他合上手中的杂志,转头看向正背对着自己睡觉的顾雨霏。就这样看了许久,门外才隐约传来轻轻的有人离去的脚步声。
顾雨霏根本就睡不着,听见有脚步声离开了,才松了一口气,陡然翻过身来,将双手交叠在枕头上,搁在脸颊下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却是募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的目光闪了闪,本来是想再翻开身,不看他,然而他这样莫名奇妙的盯着自己,盯的她有些发毛,便只好就这样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直到她因注意到他手边放着的几本杂志时,愣了一下,仿佛是猜到了什么,忙坐起身,伸手将他手边的杂志拿了过来,整齐的垒好,放到旁边,一边放一边说:“这都是阿朵她们平时给我订的商业杂志,我睡觉前偶尔看看而己。”
这两年她真的没有太怎么关注他的事情,只是习惯性的会看看杂志上他的照片,知道他一点都没有变。
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并不说话,她直接闭上嘴,发觉自己的解释反倒成了刻意的掩饰,倒是显得唐突,便若有若无的扯了扯嘴角,重新躺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将被子向上提了提,闷声说:“我睡了。”
然后便一脸懊恼的闭上眼睛。
看着她那脸上想遮掩也掩不住的懊恼之色,秦慕琰没来由的扬了扬唇,仿佛是想起许多年前,还是个二十岁左右时的小姑娘的她,脸上那些常常活灵活现的表情,而如今的顾雨霏已在岁月的磨砺中,常常压抑着太多的情绪。
他们都将自己变的那样的陌生,陌生到几乎快要忘记十一年前的许多痕迹。
其实这两年,就是在酒店和她发生关系的那一夜,秦慕琰曾努力的回忆过,能勉强的想起一些片段,但是并不连贯,只有一些暧昧的片段,他甚至能忆起那时手下所触及的柔滑的肌`肤和自己被她的美好激的完全无法自控的那一切。
他不是没有在自己身上找过原因,只是他实在想不起来,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莫名奇妙的忽然想起那些他曾刻意遗忘的片段,感觉到自己下身的变化,他皱了一下眉,索性直接关了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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