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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来的这些人之中,没有张天元的亲戚,而下属更是一个都没有到场。
这是张天元的主意,博物馆的开业典礼跟结婚不一样,不懂的人来了也就是凑热闹而已,舟车劳顿也没什么意思,还耽搁事儿。他的那些个下属,还有同学、朋友,工作都挺忙的,来了也就是凑个热闹就走了而已,他们大部分对古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今天人又特别多,来了张天元也没法分神去特别照顾,反倒是会让人感觉冷落了。还不如等以后闲了再过来玩玩,反正博物馆放在这里也不会跑了。
看看这博物馆门外吧,要不是交警在那里维持秩序,这条路怕是真得没法走了,虽说全世界人都爱看热闹,不过咱中国人尤甚啊,见这边摆了那么多的花篮,一个个都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帝都的老百姓多少都是有些见识的,那些名字外地人来了可能不认识,但他们都知道的,好家伙,一看那些名字,一个个都是咋舌不已啊。能请到这些人来,张天元这脸面上自然是光彩万丈的。
聂家人来的倒是不多,除了聂震和聂青岚之外,就没有旁人了。
关键张天元跟聂家的关系很是微妙,他与聂老爷子最为亲近,跟聂震是好兄弟,跟聂青岚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跟聂震的父母也算是比较近,但是跟其他人,就没那么亲近了,别人大概都是因为聂老爷子,所以会给他一些面子。
所以今天他们虽说都派人送来了花篮和礼金。但是人却并没有来。
要说失落,那倒是不至于。当然失望还是有那么一点的,这样的博物馆开张。如果有政府部门的高官前来捧场,效果肯定比广告宣传还好。
“快快快!天元,赶紧跟我去路边,老爷子来了。”
张天元正在跟一位从国外来的客人聊天,聂震突然从里面窜了出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大喊道:“刚刚内部消息,老爷子带着叶老爷子一起来了,这是要给你镇一镇场面啊。绝对是大新闻,嗯,对了,还有一位我们国家仅存的国学大师也一起来了,这可怠慢不得……”
聂震的声音之中透着兴奋和激动,大概不是因为两位老爷子,毕竟那两位老爷子他经常见,估计反而是因为那位国学大师吧。
张天元皱了皱眉,如今国内能称得上国学大师的。也就只有那一位了,难道会是他?
想到这里,他也激动了起来,急忙跟着聂震就往路边赶去。刚到那里,正好一辆加长版的林肯轿车开了过来,然后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了三位老人。
聂老爷子和叶老爷子因为一直都有受到张天元地气的调理,所以虽然年纪也不小了。可是此时却也是神采奕奕,下车根本就不用人扶着。反而是他们两个一人扶着一边,将一个耄耋老人扶下了车,然后放到了准备好的轮椅之上。
这老人年纪看起来很大了,估计得有一百多岁了吧,感觉上比张儒生的老师年纪还要大。
老人看起来很高兴,虽说身体有些僵硬,双手一直在不停地颤抖,可是眼睛里透出来的,却是喜悦和期待。
“老师啊,这就是我们给您说的那个年轻人,我干孙子,这博物馆就是他搞的。那些书也是他从国外弄回来的,哈哈哈,不错吧,这小子可是我的骄傲啊。”聂老爷子给这位大师介绍的时候,竟然用了老师的尊称。
虽然老师现在未必是字面的意思,也可以是某个行业的佼佼者的尊称,但能让聂老爷子称呼老师的,估计这个国家都没有几个了吧,反正张天元以前还从未见过呢。
“呵呵,比你有本事,年轻人年轻有为啊。”老人吐字还是非常清晰的,虽然说话的时候会不由得流出口水,跟小孩一样,还需要一旁的护士帮忙给擦干净,但是他说这话,实在是让张天元震惊不已啊,敢这么跟聂老爷子说话的人,真是寥寥无几的。
在咱们中国,毕竟还是当官的排在第一位的,权力比起某个行业的大师,那肯定还是更高贵一些,这是现实,倒也没办法,只能慢慢去改了,毕竟几千年的封建余毒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清理掉的。
“您是李季林大师?”张天元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问道。
他已经认出了眼前这个人了,跟他想的一样,目前可是仅存的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国学大师啊,其他人,真得没法跟他比的。
李季林,字希逋,又字齐奘。国际著名东方学大师、语言学家、文学家、国学家、佛学家、史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历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聊城大学名誉校长、帝都大学副校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所所长,是帝都大学的终身教授。
早年留学国外,通英、德、梵、巴利文,能阅俄、法文,尤精于吐火罗文,这是当代世界上分布区域最广的语系印欧语系中的一种独立语言,是世界上仅有的精于此语言的几位学者之一。为“梵学、佛学、吐火罗文研究并举,中国文学、比较文学、文艺理论研究齐飞”,其著作汇编成《李季林文集》,共24卷。
据说他曾撰文三辞桂冠: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
但毫无疑问,在别人眼里,这三个桂冠,他都是当之无愧的。
李季林在大陆被许多人尊重,并被一些人奉为中国大陆的“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
有一位国家领导人曾五次看望李季林。他称:“您最大的特点就是一生笔耕不辍,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您写的作品,如行云流水,叙事真实,传承精神,非常耐读。”“您写的几本书,不仅是个人一生的写照,也是近百年来中国知识分子历程的反映。……您在最困难的时候,包括在‘牛棚’挨整的时候,也没有丢掉自己的信仰。”“您一生坎坷,敢说真话,直抒己见,这是值得人们学习的。”
贺剑城称自己“为老搭档的逝世感到悲痛”,贺剑城道:“季先生对待学术、工作非常严谨,对自己和别人要求都非常严格。他精力过人,每天到单位非常早,有时竟然会提前三个小时到。”贺老称,季先生一生对待学问十分刻苦,提及他在德国同时学三门语言的情况,笑称“简直是自我折磨”。
聂老爷子也曾多次表示“季老师做学问踏实,做人朴实,做事儿真实!是我学习的好榜样。”
其实李季林不仅仅是一个国学大师,而且对考古的贡献也是十分重大的,他为了完善自己的一些文稿,曾多次跟随考古队深入乡野之间,做出了不少令人钦佩的事儿,在考古学的圈子里头,他也是同样堪称大师的一味人物。
1928年至1937年,他主持了震惊世界的洛州安阳殷墟发掘,使殷商文化由传说变为信史,并由此将中国的历史向前推移了数百年。直至今日,它依旧被视为人类文明史上最重大的发掘之一。
在中国现代学术史上,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名字――李季林。
我们关于商代的知识很大程度上是由李季林给我们划定的。他们携手领导的安阳发掘,对20世纪整个下半世纪的中国考古学的发展起了决定性的影响―――包括中国社科院考古所所长夏鼐、宝岛中研院史语所所长高去寻在内的中国考古学界领袖人物,都是在安阳接受的考古学训练。
已故的考古人类学大家张光直以宝岛中研院院士、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哈佛大学教授的权威身份,曾对自己的导师李季林做过评价:近60年的岁月里,一开始作为中国考古学之父,随后又作为中国考古学掌门人,他的学术思想一直在中国这门学问的发展中占据支配地位。
身兼国学大师和考古学大师两大桂冠的李季林为人却很质朴,正如聂老爷子的评价那样,学问那么深,成就那么大,却能够做到谦虚谨慎,这实在是非常难得的。
“哈哈,老夫正是李季林,小娃娃你这可是排场不小啊。”李季林脸部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不过还是勉强笑了出来。
“李老师,您身体本来就不好,晚辈这小小的开业典礼,怎么敢劳烦您亲自前来啊,如果您想研究什么典籍的话,晚辈可以给您送过去啊!”
张天元早就想会会这位李季林大师了,只不过因为这位身体不太好,基本上是不会见人的,除非是国家领导人这个级别,或者说他极为亲近的朋友和亲属才有可能见到。
只是没想到今天不仅得偿所愿,而且还是李季林亲自来给自己撑场面,这简直是太有面子了,让他有一种好像是在做梦的感觉。
聂老爷子给亲自撑伞啊,这面子,这地位,都不用多说了吧。
今天这太阳可不小,聂老爷子都没有给自己撑伞,而是把伞遮在了李季林的头上,生怕老人家晒着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你这要是算小事业,那我做的那些也不值一提了,你的这个成就,在考古学上可是不比我当年发现殷墟差的,我亲自来一趟,给你捧捧场,也算是尽尽心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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