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班长的一番剖析,着实让斥候和弹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说真的,若不是头把事情分析的如此‘深入’,你让他们想破脑袋都扯不到这么多方面,最多根据这次任务,联想到第二条,但一三就要费些脑细胞了。.
特别是第三条,肖胜说的无比轻松,但这些话落在两人耳里,已经嗅到了更深一层的奥义,应该与他们这次非洲之行的转折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头,照你这么一说,近段时间,国内估摸着也不太平啊。”听到这话的肖胜,举起茶杯,喝一大口白开水,深咽之后,笑着说道:
“你真以为河马和ak在家是休假养伤的,咱们五组,谁都沒这个好命,ak因为伤势较为严重,估摸着会多休整一段时间,但河马不出两月,必将‘重出江湖’,届时,他会无比的羡慕我们这些远离政治漩涡的兄弟们。
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急先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一赖货,无权无职,真干出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來,你再有实权,他回豫州,你咬他啊,不过肯定会销声匿迹很久,在各方博弈时,完成对李家的接手。
河马要上位喽,前提是,他扛得住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听到这话,弹头‘噗’的一声笑出了口,随后夸张的说道:
“他会有压力,妹的,跟他一起在边境守敌,外面机枪‘啪啪’的响个不停,沒你的命令不突击下,这厮都能睡着,他会有压力,开玩笑,这厮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跟斥候一个德姓。”听到弹头这话,不乐意的斥候‘哎哎’了数声,指着弹头,想要一辩高下。
两人吹鼻子瞪眼,那是谁也不服气谁,星星之火大有燎原之势,眼瞅着两人大有‘死磕’之意,扭过头的肖胜,笑骂着捣鼓着两人。
往里又纵深了近百十公路,因为所修的水泥路,过于狭窄,亦使得车队前行的速度很慢,此时以至旁晚十分,在外面的夕阳,无法像下午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林,折射进來时,整个大环境被昏暗所笼罩。
虽也有‘莹莹之光’,但为了安全起见,前方领头的头车,更是打着了大灯,以便更清晰的观察路况。
隐隐约约中,前方五百米处,忽闪的警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异常的扎眼,这是森林公安在此特设的一个聚点,也是俗称的检查站,毕竟在深入这片森林后,便与俄国接壤,其中一些不法的走私夹带,屡禁不止的时有发生。
整个车队在行至检查站前时,停车检查,四五个身着制服的警察,只是在头几辆车前,逛荡了一会,便接过了领车队长的合法手续,去里面盖章。
坐在车厢内的肖胜,刚好在拐弯处,能把检查站前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目光紧盯着车队队长与警务人员相互寒暄,看得出几人之间很是熟快,再加上这条线,早已铺平了关系网,继而,在这里也就是耽搁了不到十分钟。
“手够长的,头,我敢肯定那厮拎进检查站的不是‘报纸’,不信咱们可以打个赌。”听到斥候这话的肖胜,赖的搭理对方的露出了浅浅笑容。
这种显而易见的‘权钱交易’,是前行道路上,必不可少的环节,否则,前面那几辆经过改装的货车,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蒙蔽’这些老油条的眼睛。
哪怕上面早已搭理好了,在国内,县官不如现管,小鬼也得疏通好不是,否则,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整出个意外來,那就一定是钱能摆平的了。
“这条路上,大大小小打着巡察的名号,出现过的队伍,不下四个,这一路下來,不少破费啊,心痛,不过又突然为河马感到自豪,毕竟他能亲手严惩这些蛀虫们,说出去,我弹头也有面子,廉政为民。”
听着弹头这酸不拉基的言词,车厢内的肖胜几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淡然的笑容,笑容的背后,更有着几许莫名的惆怅。
自己拼死拼活的在外面浴血奋战,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为了利益,放弃底线的官僚。
“我记得一代大文豪鲁迅,鲁老爷子曾在他的那个年代说过这么一段话:国内大约太老了,社会上事无大小,都恶劣不堪,像一只黑色的染缸,无论加进什么新东西进去,都变成漆黑。
可是除了再想办法改革之外,也再沒有别的路,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怀念‘过去’,就是希望‘将來’,而对于‘现在’这一个題目都交了白卷,因为谁也开不出药方。”当肖胜引用鲁迅的这段话,间接的阐述这个现实后,车厢内的弹头和斥候,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沉默不代表他们不痛恨,不代表他们能坦然的面对一切,可把话说白了,职责所在,他们问不了,也暂时不能问。
感觉到车厢内的气氛,略显压抑,突然笑出声的斥候,嘻嘻哈哈的说道:
“我等屁民,拿着卖白菜的补助,却艹着卖白粉的心,咱们过于杞人忧天了,马哥下一步的任务,不就是这吗。”斥候的解析,多多少少让肖胜心里舒坦了些,秉承了老爷子‘耿直’的脾姓,脸色阴郁的肖胜,长出一口气的喃喃道:
“如果这次我有幸还活着回來,我一定效仿暴发户,不说血染半边天,但也让他们心有余悸。”肖胜的这番话,使得重新发动货车的弹头,不禁侧过头去,一本正经的对其说道:
“头,也许这些话,不是我该说的,时代不同,职责也就不同,二爷所处的大环境,正是国内由平庸至激荡的年代,在那个年代里,需要激进,需要大刀阔斧的绝对话语权。
可现在不一样,稳中求发展,改革开放这多年,早已形成了一种,递增式的发展模式,任何人都不能也不行,打破这个平衡。
正如你刚才所说,纳兰老爷子明知这些人背后站的是那位实权人物,可他为什么不动手,他也在等,等一个契机,若是在多年前,那个激荡的年代,二爷估摸着早就提刀而去了,哪还有他们这些人的蹦跶。”
“哎呦,我还真沒看出來,蛋蛋还有这政治觉悟,你这一番话,真特特么的,亮瞎了我镶钛金的激光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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