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揭晓什么谜底?!难道这东西真有秘密?!”林海涛惊诧道,他神情专注地左右打量了那个造型有点奇特的油漆大罐,霍地,他似乎也看出了什么,惊叫道:“是了!青哥,问题肯定在瓷器的表面!我想这上面有人画蛇添足地涂上了一层普通的油漆,是不是?!”
“海涛,你终于看出名堂来了啊!”贺青笑盈盈地点头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其实是一件比较精美的瓷器,只不过有人故意在上面做了手脚,把它涂上了一层油漆,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林海涛恍然大笑道:“青哥,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看上一个普普通通的油漆罐,你真要的话,街上比那好的一大把,想要多少有多少,何必花一千块钱买那么个破玩意,只是当时我没想到这一点。青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那东西摆在钟老板家的墙角落,毫不起眼,谁也没注意到,怎么你就上心了?”
贺青微微一笑道:“碰巧罢了。”
他是根据“宝光”发现那件瓷器的,要不是那团比较显眼的红色灵光的指引,那他也很难注意到那上面去。
“不可能这么巧,我们谁都没注意到,就你盯上了,青哥,你一定有诀窍!”林海涛激动地说道,他越来越佩服贺青了,只道对方的眼力真是深不可测,仿佛每一件宝物只要过了他的眼都逃不掉他手掌心似的。
贺青摇头说道:“真没诀窍。海涛,先不说这个了,我还不确定呢,只有想办法将这上面的这层油漆去掉之后才能下定论。”
“嗯,那也是,不过应该不会有问题,我相信你不会看错的!”林海涛语气坚定地说道。
贺青说道:“得先买一些脱漆剂来,海涛,你有好的建议嘛,你在‘鉴宝斋’干了那么久了,对瓷器的清理和防护比我懂得多,我还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呢。”
林海涛忙答道:“这个好办,去买一些酸剂来就可以了。青哥,要不这样吧,我马上出去给你准备脱漆剂,你到这里等我。”
“那怎么好意思啊?”贺青连忙摇头道,“要去也得我自己去买,怎么能让你跑腿呢?”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林海涛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主要是你得留在这里看着这件瓷器,说不定这真是一件宝瓷,得看好了!”
贺青欣喜道:“嗯,好吧,你去给我买脱漆剂,还有一些洗刷用的工具来,我在房间里做下准备,你一买回来我们就动手。”
“好,那我去了。”林海涛当即道别离开了房间,跑去给贺青买脱漆剂等物了。
实际上不到一刻钟的光景,林海涛就拿着东西走回来了,高高兴兴地说道:“青哥,你要的东西买好了,我们这就开始给那件瓷器去漆吗?”
贺青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嗯,早点去除吧,好确定情况。”
于是他们两人拿着那只油漆罐以及脱漆剂等物走进了洗手间,贺青先将那件瓷器好好地清洗了一番,然后放入倒上适量酸剂的水盆中,浸泡了一阵之后再小心翼翼地进行刷洗。
“青哥,你猜得一点儿都没错啊!”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大罐表面上的油漆一点一点地脱落,林海涛又惊又喜地说道,“这个罐子表面肯定涂上了一层油漆,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而是后面人为加上去的,要不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溶解脱落。”
贺青笑吟吟地点头道:“或许吧,但现在还看不出具体的情况来,等刷掉这一层油漆之后才知道。”
尽管他表面上不是很肯定的样子,而在心里面他却确定无疑,因为他早就通过瓷器上散发的那团浓厚的宝光观看到了其来龙去脉,清楚其庐山真面目。
原来钟老板家那只无人问津的油漆罐大有来头,东西可不是普通的一只罐子,绝非用来装白菜种子之类的琐碎物件的,却是传自明朝的一件精品瓷器,稀奇珍贵。
约莫再刷了几分钟,突然间,林海涛一声惊叫,兴奋地说道:“青哥,你快看,出瓷了!”
“哪里?”贺青惊疑道,顺着林海涛所指的方向定睛看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小片光滑的瓷面,那部位与周围暗淡粗糙的漆面形成鲜明的对比,所以看上去显得特别地耀眼。
“呵呵,真是啊。”贺青呵呵一笑道,其实他早已经知道这么个情况了,不过亲眼看到这个情景的时候感觉还是大不一样的,依然有一种惊喜的感觉。
林海涛郑重地说道:“可不是呢?!我就知道这只油漆罐不简单,果不其然,出现这个情况了!青哥,你太厉害了啊,才花一千块钱,竟然买到了这么好的一件瓷器!你这次又赚大了!”
贺青却道:“才刷出这么一个小口子来,后面的情况我们还一无所知呢,再刷一下看看。”
说着他不慌不忙地继续刷洗瓷器表面覆盖着的那层大煞风景的油漆,随着油漆不断地溶解脱落,那只原本丑陋不堪的油漆罐表面显现出大片精美的瓷面来了,林海涛再无疑惑,惊喜不已地说道:“肯定是一件老瓷器!表面上的纹饰也很漂亮,瞧釉色,五彩缤纷,好像是五彩瓷,估计是明代或者清朝时期的,反正做得很精致,不像是民窑出产的,应该属于官窑精品。这么大的一件官窑五彩瓷,价值不可估量啊!”
“哦,是吗?”贺青微笑道,“要真是官窑,那就好说了。”
林海涛很费解地说道:“真是想不通啊,钟老板家怎么会有这样一件瓷器?好好的一件五彩瓷,何必在上面涂满油漆呢?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贺青点头道:“这个确实有点蹊跷,不过有人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也许是为了掩藏什么吧。”
“嗯,有这个可能。”林海涛赞同道,“我外公以前收到了一件瓷器,那瓷器情况和这个差不多,只不过上面涂的不是单调的油漆,而是其他的色彩,将原本一件非常精美的瓷器涂得乱七八糟,这样就能引开别人的注意力了,因为当时他们家正在躲追债的。可不料这个谜团还没揭开,将瓷器上漆的人就去世了,这个秘密他家人全然不知,好在我外公发现了,后来也揭开了这个谜团,原来那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粉彩大瓶,值得几百万的!”
“那再后来呢?”贺青好奇地问道。
林海涛颇为自豪似的说道:“再后来我外公把已经弄清楚了的那件瓷器归还给人家,分文不取,人家家里非常穷困的,一曰三餐都吃不饱,后来东西拍卖出去之后才过上比较富足的曰子,现在他们全家都把我外公当救命恩人看待了。”
“师傅他老人家心地还真是善良啊,几百万的东西说还就还!”贺青大发感叹道。
林海涛说道:“情况不同,因为我外公知道,如果自己收了那件瓷器,隐瞒了这个真相,那心里会一直过意不去的,还不如把东西退还给人家,还一个心安理得。”
“嗯,是的。”贺青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我这件瓷器是绝对不会还给钟老板了,我光明正大买来的,东西现在是我的了,跟他们家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
林海涛忙不迭地点下头来说道:“那是当然的了!你这情况完全不同,钟老板那么苛刻,又是一个大贪、官,不拿他的东西拿谁的东西――不过……”
说到这儿时,他忽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
“不过什么?”贺青惊疑道。
林海涛回答道:“青哥,你有没有这么想过?假如你阴差阳错收到的这件瓷器也是他的受、贿、赃物怎么办?”
“不是!这个不可能!”闻言,贺青释然一笑,用力地摇头道,“如果东西是他的,那就说明漆是他上的,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可你也看到了,他浑然不知啊,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只卖我一千块钱,肯定会抬出一个很高的价钱来,狠狠地敲诈一笔!”
“你说得也是,钟老板那么狡猾的一个人,没道理他不看重这件瓷器。”林海涛点下头来道,“只有一个可能姓,那就是他对这件瓷器的情况一无所知!”
“应该是这样的。”贺青点了点头道。
而实际上,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眼下这件大有来头的五彩大罐可以说跟钟老板没有任何关系,他见没见过这原物都是个问题了。
东西其实是他祖父上的油漆,当时是十、年、文化、动、乱、时期,他祖父被批,生怕祖上传家之宝被没收损毁,于是想了这么个法子,实则是无奈之举,可文、革刚过,他祖父就去世了,那件瓷器的秘密也就随着他进入了坟墓,谁也不知道,直到贺青发现它的存在。
钟家祖上确实出了大人物,明朝时在京城做大官,所以家里有御赐的官窑精品瓷器,而那件嘉靖时期的五彩大罐正是其中的一家传家之宝,只不过宝物近在身边,钟老板却丝毫不知,如果他现在知道那件东西价值不菲,就他那等无比吝啬的姓格,不知道会扑来和贺青拼命。
跑来索要东西是肯定的了,不过贺青他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当下用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贺青终于将那件五彩大罐上的油漆全部擦除了。
至此,一件精美绝伦的大罐赫然呈现在了他们眼前,令人震惊,彻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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