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言喻,无法形容的至极寒意,似乎从九霄云上直落下来,莅临人间。
一股铺天盖地、霸绝人间的强横威势,瞬时将周遭所有人一起笼罩。
一个愣神之余,一连串的惊呼声接连响起。
“一起动手!”
“晕死!这是超级高手!”
一声惊恐的叫声响起,随即便是砰砰砰几声爆响,照日天宗上下所有人尽都在这突如其来的极度意外之中,全力出手反扑。
身为道元境高阶修行者的他们全都是感受到了一股空前杀机,就向着自己而来。
这股杀机,足以致命,足以致他们任何一人死命,甚至是足以致他们所有人死命!
下一刻,随着“忽”的一声,弥漫天地的黑气瞬时全数消失。
天地再复朗朗清明。
玄冰黑衣黑裙,黑色面纱,大斗笠,仍旧站在原地,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
然而在她的身前,却赫然多了一个人。
正是那个中年人。
对面,见证眼前如斯惊爆一幕的照日天宗所有人尽都是面如土色,惊惧万分地向着这边看来。其中三个人口中兀自还在溢出鲜血,竟然是受伤不轻。
还有为首的那位白须老者,此际脸色也是微微发白,一只右掌,还在不自觉的轻轻颤抖。虎口处,已经裂开了。
刚才黑雾洒出,玄冰出手,对方应变反应速度最快的四个人同时联袂出手,每个人都是与玄冰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
高手过招,胜负立判,纵然是四人联手,面对玄冰的强势,仍旧落了全面的下风!
四人尽伤!
那白须老者之外的三个人,尽都伤势不轻,
那位白须老者,在一行人中修为最高,伤势虽然没有其余三人那么严重,却也被震荡得不轻。
而这个显然还不是重点,玄冰以一敌四,一举挫敌之余,犹有余力,安然后退至极,更是将那出言不逊的中年人信手擒拿,一派轻描淡写,云淡风轻,轻松自如;
不过对于照日天宗众人而言,以上种种仍旧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重重之中是见识了这一次的出手之后,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等人对上的、更已经骂了半天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这个认知,甚至比他们受到攻击,身负重伤,更加来的惊吓!
身负重伤,未必会死,但若这个女子当真就是那个女人的话,那大伙就真的要死了!
“凌霄冰玉神功!”
白须老者面如土色,在看过自己右掌之后,失声惊呼道,自己的右手,因为承受重击而虎口崩裂;这倒不算什么,让老者真正感到恐惧的是,自己的整只手掌,居然隐隐呈现出一种白玉也似的色泽。
这种迹象正是飘渺云宫镇派神功凌霄冰玉神功的独门表征,别无分号!
而当今之世,能够将这一份功法运用到一个照面就能打伤自己的地步之人,就只有一个!
玄冰!
飘渺云宫大长老!
正是确认到了这一点,这十九个人才同时感觉,面前的天黑了,前途无亮了。
这是何等坑爹的事情啊。
自己等人盘算半天,左盘算右盘算,盘算这里不会有什么意外,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叫嚣;哪里想得到,自己等人骂了半天的人,居然就是自己一辈子最害怕的人!
这种感觉,简直就是……
所有人都是风中凌乱地到了极限,及至再看到对面那个一身黑衣的窈窕身影,头脑中,只余一片空白。
在此之前,玄冰早已经纵横青云天域不知道多少年,但,从来没有显露过身形。一向都是在一片黑云笼罩之中出手。
所以,之前就算是看到这个黑衣女子,处变不惊,气度不俗,却又有谁能想到这就是玄冰?再退一万步说……玄冰不是应该已经去了南疆赴战约了嘛?
怎么会在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寒冰雪这混蛋这么的蹦跶……骨子里居然是给我们设置了这么一个天大的能够坑死我们所有人的陷阱?
这……就算是倒霉,就算是前十八辈子都是恶贯满盈的凶徒,但也不应该倒霉到了这个地步吧?
而自觉最最倒霉、比其他人还要倒霉的,当然就是已经被玄冰抓回来的那位中年人,现在,哪里还谈得上什么风神如玉?
直接就是一张脸凄白的吓人。
他感觉,自己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一个从来都不敢想象,连想都没有想过的……噩梦!
真没这么坑的!
自己趾高气扬的骂了半天、临了临了还调戏了一把的女人,是玄冰?
是那个……自己最害怕的人?
这这这……
就算是真做噩梦都没做过这么惨的吧。
现在,自己貌似还被她抓了过来。
这家伙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要付诸行动,可是,一切动作都是徒劳的。
落到了玄冰手中,又岂能让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有些时候,痛快一死其实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他那边才刚刚一动,早已经被玄冰一脚踹倒在地,玄冰低下头,冷淡的说道:“你这么能说会道还会骂人的,报上你的名字我听听,总得知道你尊姓大名,留个纪念不是。”
这个中年人脸色煞白,喃喃道:“大长老,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是您在这里,我该死,我有罪,我口不择言,我胡说……啊!”
一句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一声惨叫,打断了原本的认罪词,一张脸直接变了形。
却是他的一条手臂,突然以一种诡异至极的方式膨胀了起来。
一点一点的慢慢膨胀,整支手臂呈现出一种白玉一般的色泽,片刻后已经鼓到了比大腿还粗的程度,却还在继续鼓,慢慢的连外面的衣衫都被撑得裂了,貌似还在继续膨胀下去……
那条胳膊上的青筋,犹如活物一般的不断痉挛着、扭曲着。
这等滋味,实在难以以文字形容,总之就是痛苦至极。
玄冰淡淡的看着他,道:“嗯,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你的出发点,以及你认罪的前提是,你没有想到是我,所以你可以说话毫无顾忌,侮辱人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是吧?换言之,今天在这里的,如果不是我,换成另外的女人,就可以任你侮辱肆虐?任你打骂,是这个意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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