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深处,百米地下。
唐焱拼尽全力勾连着烈魔刀,血魂树和火灵儿两个小家伙都是少有的认真配合,不计消耗的挥毫,用魂力和血气‘刺激’着战魔沉睡的意念。
但是,烈魔刀是战魔生前挚爱的秘宝,是他的第二性命,且是在生命终结之前,把自己的意念和魂力纳入其中。
身躯可以毁灭,战刀永存于世。
这是战魔的意志,这是他的第二性命,是他的传承信物。
等于是洁癖之人的禁忌之处。
一具残躯而已,你们可以摧残,但烈魔刀绝不容践踏,所以,他不会允许别人简简单单的得到战刀,不会轻易挥毫战刀的力量,更不会容许别人惊醒自己沉睡的意念和灵魂。
即便是以唐焱的身份,出道至今真正惊醒古战刀威力的时候,寥寥十余次而已,且都是在暴走与狂怒达到爆表值的时刻,都是在战意与疯狂达到他欣赏的时刻,且都是他自动的从沉睡中苏醒。
“加把劲,不要放弃。”唐焱凝神静气,全力以赴。
裂缝深处,唐焱在全身心努力着。
林中村,盘古族驾临带来的轰动很快平息,作为妖域最神秘的地带,逃到这里的多数都是惹了了不得的人物,或是迫于无奈才逃进来。
这里面随便挑个人,十个里面有六个人的经历都会精彩绝伦。所以,对于今天的事情顶多就是兴趣,不会引发什么持续的轰动。
王祥和王傅没有寻找唐焱,留在了旱左所在的旅店,他们相信唐焱还会回来,这件事情不会就此结束。
盘古族队伍同样扎根在了这个旅店,全面监控旱左。
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等得起!
旱左安安稳稳留在房间里养伤,肆无忌惮的享受着,一个月的时间呢,足够他完成养伤,并寻找到离开的方法。
对待这群小家伙,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林中村入口。
白老头跟村民们热情打着招呼,一路来到了马婆婆这里。
“唉,头疼啊,旱左这老东西,每次过来都带来麻烦。”白老头捡起个竹篮子,来回翻了翻,赞道:“手艺越来越好了。”
马婆婆慈祥的微笑:“这次惹得麻烦不是一般的大啊,连盘古族的泰坦都不惜犯险追踪,看样子是做了个大案,呵呵,这老东西,越活越闹腾了。”
“听泰坦的口气,应该是旱左抢了一个人。”白老头坐在了桌案边,拿起旁边的竹条,帮马婆婆整理着。
他们像是邻家的老婆婆老爷爷,闲淡悠闲,平静温馨。
马婆婆摇头轻语:“苍梧之渊那边打的不可开交,旱左这个皇之左手却不回去帮忙,非要逃进这里,给自己惹麻烦,也给我们惹麻烦。”
“我在奇怪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以他的实力,很少有人能把他伤成这样,看那些伤口的样子,不像是盘古族的武器造成的。”
“没注意到一个面具男孩吗?追着旱左来的,浑身是杀气,看样子应该是他干的。一个他,一个盘古族,都是为旱左而来,这件事情不寻常啊。”
“哪一族的?”
马婆婆忽然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怎么?”白老头奇怪的看着马婆婆,忍不住笑了,温柔的替马婆婆摘去头发间的竹屑:“老夫老妻几万年了,还卖关子?”
“这小孩子有些古怪,我忍不住给卜了一卦。”
白老头更有兴致了,能引得老婆子主动卜卦,实属罕见。
马婆婆神秘一笑,指尖在竹子上画了几个笔画。
“哦?”白老头了然点头,神色怪怪的。
“静观其变吧,这件事情不会轻易落幕。不过嘛,旱左这一劫恐怕是逃不过去了,疯狂了一辈子,也注定会在疯狂中落幕,这就是命啊。”
“唉,这是尸皇族多灾多难的一年。你忙着,我找老家伙们商量商量,咱们林中村很久没这么热闹了。”白老头帮马婆婆顺了顺杂乱的竹节,拍着身上的碎屑走进了村子。
马婆婆轻柔点头,继续忙着自己的活计,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可是,就在这当天晚上,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西部飘来,阴风如泣,幽幽弱弱,在林间回荡不休,令人毛骨悚然。
马婆婆正在收拾着一天的劳作成果,准备回去休息,此时却微微挑眉,看向了前面黑暗阴冷的密林。
古树杂乱茂密,黑暗中呈现各种怪异的形状,本就已经够吓人了,此刻却飘荡着森森阴风,还有幽幽泣泣的细语。
“是鬼母吗?”马婆婆放下成捆的竹片,慢慢直起了腰,奇怪的打量着黑暗的林地里。
黑暗中,阴风里,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飘飘忽忽的走来,却停留在百步外,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令人阴冷心悸。
马婆婆微微一笑,拍拍身上碎屑,解开了围裙:“真是鬼母,好久不见了,怎么有空来这里看看老朋友?”
九子鬼母在百米外停留,阴冷的目光透过凌乱的长发,盯着灯火点缀的林中小村子。
“你要进去吗?”马婆婆温和的询问着。
鬼母不言不语。
马婆婆却似是领会了她的意思,摇头一叹:“这里接待人妖魔,唯独不接待鬼物,这是主人定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鬼母依旧不做理会,似是在探查着林中村的情况。
“你要找的人,在这里,但我不能让你带走他,这是规矩。鬼母啊,我们相识很多年了,善意的劝告,村子最近很乱,你还是离开吧。”
“给我卜一卦。”密林里,传来鬼母幽幽泣泣的低语。
“你从来不信命的,这次……是预感到了什么吗?”马婆婆网微微蹙眉,似是替她担忧。
密林里,鬼母不言不语,唯有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林中村。
“罢了罢了。”
马婆婆幽幽一叹,坐回了案桌边,取出了几个龟壳。
“卜卦这种事情很玄妙的,千年不卜,等于积攒了千年运道,有朝一日有感而卜,能看透很多事情。老婆子差不多有两千年未卜了,今天这一卜,确实看出了很多事情。
可如果一天之内连续卜卦,即会损我命数,看到的事情也会很模糊。我今天卜了一卦,第二卦可能不会再灵了,你要有所准备。”
九子鬼母从密林里飘出,靠近了村子。
马婆婆认真的卜卦,满是老茧的右手细细的掐算着,左手在龟壳间缓慢的划动着,一缕缕奇异的能量在桌案流淌,一个个玄妙的图像在龟壳苍老的纹路间若隐若现。
这次卜卦进行的很艰难,马婆婆做的很努力,偶尔眉头紧皱,偶尔额角渗出汗渍,似是疑惑,反反复复,认真的合适着。
这一卦足足卜了一盏茶的功夫,直上龟壳的背面新添了一条条的裂痕,本就干枯暗淡的龟壳稍显昏暗。
“白鹿……白鹿……”马婆婆参透了龟壳显露的痕迹,默默念叨了几遍:“莫不是白鹿城?”
“何意?”九子鬼母幽冷轻语。
“卦相显示,白鹿城与你命途相连,你最终的归宿在白鹿城。至于是生是死,是机缘还是灾难,原谅我参不透。”马婆婆低着头,看着卦象,却不肯去看鬼母,似乎是有所保留。
“……白鹿城……”九子鬼母默默自语,最后深望了眼平静的村落,飘忽着倒退,退进了黑暗的林地。
弥漫在山野间的阴冷气息渐渐消散,鬼语鬼泣之声同样在渐趋渐散,直至没了声息,万物回归宁静。
“慢走,不急。”马婆婆轻语。
鬼母消失,再无痕迹。
“白鹿城,又是一个白鹿城。鬼母啊,今天这一见,就当你我间的永别了。你本就该随着地狱的殒灭而消散的,你坚持了这数万岁月,逃脱天道制裁,如今……差不多该归还了……”
马婆婆摇头自语,凝望着鬼母消失的方向,似是神伤,有些无奈。但自语之间流露出的意思显然……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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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太给力了,榜单差距缩短在百朵鲜花之内了,继续加油加油!
新年第一个月,不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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