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的黑暗军队中,我的命令高於一切,就算是在我手下的军官来看再难以理解的任务,他们都会先做了再问原因。===
在部族总首领小嘉德南的协助下,徵召行动没有任何的延误。一千五百名巫医、四千五百名助手就在最短的时间里站在我的面前。
本来可以直接把他们分派下去的,可考虑到他们的身分,我还是多了个心眼,要在这些人上任之前亲自敲打敲打。
我有些不放心,因为┅┅医者与凶手只在一线之间,何况还是些山野莽夫。
六千来人拖拖拉拉,勉强列成了几个小方队,看著他们松松垮垮的样子,我不禁为他们身上的军装叫屈。
值星官一声大喊∶“全体注意――向长官敬礼!”
“长官好┅┅”这是一阵懒洋洋的声音,真让人愤怒。
我压下心中的厌恶还了礼,不断告诉自己来日方长,事在人为,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躇而就的┅┅“你们都知道你们为什麽到这里来,也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穿上军装,从此时此刻起,你们就成为了一名军人!”顺著方队中的通道,我驱马缓缓而行∶“我知道,你们以前都是令人敬畏的巫医,有高过一般人的地位和优越感。对你们来说,做一名军官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
“有谁想选择吗?”我大声叫到∶“回答我!”
“想┅┅”几千人洪亮的声音响起。
你妈妈的大西瓜,刚刚都一副要死的样子,现在却回答的这麽有精神!
“但是你们有的选择吗?你们没有!让你们加入军队是三十六部族总首领的命令。而他是在执行我的命令!你们没有选择。我也没有选择。生存於这样的世界谁都没有选择的权利!我不想说其他的客套话,我也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反正你们得跟著我干!谁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扒了他的皮!”我把话说得再明白也没有了∶“我已经跟你们的首领说过了,违抗我命令的人就是我的敌人,三十六部族中没有我的敌人的容身之地,永远没有!”
本少爷处死魔属联军俘虏的馀威尚在,我就不相信现在有人敢跟我叫劲。
“有谁想选择吗?”我再次大声叫道∶“回答我!”
“不想┅┅”几千人用同样的声音回答了我。
我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
“你们现在是军官。最差的也是士官!穿上了军装,衣领上带了花,你们就得像是个军人!你们不但要履行巫医的责任,还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这里是军队,这里只有命令,绝对没有人会跟你们开玩笑。”我接著说∶“从今天起,士兵们训练时你们要提供保障,士兵们休息时你们还要参加补训。”
“我知道,有的人心里可能会对我不满,我是无所谓。”我开始告戒他们∶“我也知道。你们大家对医术与草药的认识独到,你们有本事救人。也同样有本事杀人┅┅但是,如果有人敢在我伤兵身上动手脚的话,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我凌厉的目光扫视著他们,无人敢与我对视。
“听到没有!”
“听到!”
对付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办法,虽然同是部族难民,可我知道巫医们比普通士兵更难对付。头脑驽钝的人可干不了巫医,说不好听的是他们有头脑,说难听点┅┅他们都有副花花肠子,只来硬的不行。
“还有,虽然我这样说可能早了点。”我想了想,还是对他们说出了这句话∶“如果大家和我一起努力的话,我们在某一天┅┅都会有选择的权利!”
听到我这句话,所有的巫医都一楞。
“所以,大家就为了这一天,毫无保留的努力吧!”我这样结束了讲话∶“第一天的补训现在开始!”
我需要他们在训练时抢救伤员,我甚至需要他们在战斗中抢救伤员,没有好的体质与胆识干不了这个,他们还要学习在战斗中听懂军令,军事术语也要熟悉┅┅於是,巫医们的苦难就开始了。
一般士兵很听话,直接下命令就可以,以同样的方法对这些巫医也无不可,但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我只好以身作则。
我陪他们站,我陪他们跑,我陪他们流汗┅┅我陪他们做著我需要他们做到的一切!整个白天他们一直在接受各种战场训练,晚上就跟我学习更加系统化的战场救护。通过大量的运动,我只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让巫医们初步了解到军队是怎麽回事┅┅至於专业的战场救护就不用我太操心,毕竟他们都有著多年的救护基础和经验,我只要稍加指点他们就会明白。
或者是强权的压迫,又或者是折服於我的医术,他们并没有抗拒这一切,所有的巫医与他们的助手都毫无怨言的训练和学习著,原本存在的隔阂在不知不觉间┅┅好像已经冰释。
进入通道的第六天,巫医们被分派到每一个训练部队中,他们的加入极大的推进了训练进程,部队的器械训练提前不说,在训练强度上都有提升。
各训练部队都顺利进入了成规模的对抗训练,这些新兵都曾经经历过一些战斗,多少有些经验,这时再回过头来训练自然事半功倍。
今天是岩石的部队扮演红队与其他部队对抗,由於受到场地限制,双方就只有面对面的一字拉开,红蓝两队的士兵互相怒目而视,很有点“仇比天高”的意思。
在短暂的对视之後,蓝队指挥官发起了冲锋。
“全体注意――准备接敌!”岩石粗犷的声音响起∶“稳住!”
冲锋的蓝队来得非常快,瞬间两个队士兵就撞到一处,“战线”上人仰马翻┅┅“前列稳住!”岩石手里的战刀一挥∶“後列反冲!”
後列的红队士兵手持以木片包裹的武器。从左右两侧插入蓝队队列中。一阵混乱的部队让蓝队指挥官好不头疼!
血肉战场最能让人成长。比如这个平时看起来很憨厚朴实的岩石少尉,他打起仗来可完全是变了一个人。我听他的顶头上司说,岩石在土城之战前完全是一个不知道指挥洛u囿漱j头士兵,可在土城之战最後几日,他已经在战场上学会了一个初级军官应该掌握的一切。甚至在最後一战中,岩石带著分给他的一小队投诚敌军,取得了杀敌四十七人的傲人战绩。
该指挥时他很冷静,使用的战法如同他的性格一般简单、直接、有效。而到该冲上去的时候绝不会落到第二个,身为半兽人的他具有强大的冲击力,在他的带领下,这个百人队的冲击可以快速的撕裂对手的防线。
现在冲在最前面的岩石已经成为这队士兵的核心,可能是怕自己掌握不好力度会伤到人,他没有用武器,蓝队中不断有人被他用手抓住抛出队列摔个半死,挨他一拳之後通常也没人还能站稳┅┅不大一会,这场“战斗”已经尾声。
结果一目了然,蓝队的士兵躺了一地。已经无须军法处的人来判定胜负了。
红队的士兵们就哄笑著,一边把地上的蓝队士兵拖到一边去接受治疗。一边穷凶极恶的拿他们打趣――而“战败者”是无权抱怨这一切的。
“报告长官!战斗结束。”岩石跑步过来报告说∶“我队士兵伤二十四人,亡十五人,对方一百零三人被我全歼!”
“我看到了。”我对岩石说∶“你本来不用伤这麽多人的┅┅你知道为什麽吗?”
“是的,长官!”岩石大声回答∶“是我队有士兵在第一次攻击中留手了!”
“那该怎麽办?”
“是的,长官!”岩石没有任何犹豫∶“红队自我以下全体士兵罚跑十圈!”
“知道了还不去做。”
“是!”
或者半兽人会比较傻一点,但他们绝对不笨,我有预感,岩石以後会是个好军官。
岩石冲到一边,先严厉的处罚了犯规的几个士兵,然後整队人开始绕著训练场罚跑。巫医们正在处理伤员,还有一个蓝队正在向这边开进,一次新的对抗训练即将展开。
部队到了这个程度,我已无须再处处指点,终於可以抽身出来去做其他事了。
交代其他人几句,我带著杰克巡视起营地来。
“对了杰克。”我说∶“怎麽这几天很少看到卡罗斯,你知道他在做什麽?”
“这个我知道。”杰克说∶“他和小嘉德南在一起,说是要给所有的部族难民登记,以免以後混进奸细。”
“可真是忙啊┅┅”我活动著颈部说∶“想来他们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
一走进参谋部,立即就可以感受到不同往日的气氛,虽然参谋们依旧很忙,但在新的编制下却显得有序多了。
兄弟们都在,我到之後,小嘉德南知道我们有事商量,於是知趣的告辞。
“说说看,这几天你们都有些什麽成果?”我招呼大家坐下∶“我在训练场,消息相对来说闭塞了点。谁先说,文你先来!”
“是的,长官。”文点点头∶“是这样,翼人侦察队和侦察团已经休整完毕,我们已经补充了新的兵员,并做好了所有侦察准备。”
“不错。”我转头看著莫亚∶“你那边呢?”
“我这段的部队都在训练中。”莫亚回答我说∶“训练的进度都很正常,士兵们做得比我们想像中的还好。”
“这是个好消息┅┅海尔特你呢?”
“啊┅┅是的,老大。提起这个我就头疼。”海尔特说∶“老大你也知道,魔属联军的马匹真他妈的难伺候,很多新加入骑兵团的士兵被摔伤了,还好有足够多的巫医。”
“以你的估计,在十天训练结束时,我们会有多少能用的骑兵?”
“除去原先的老兵。”海尔特想了想∶“我们可以有三个团的合格骑兵。”
“有三个团就不错了┅┅那你在抱怨什麽?”
“嘿嘿。我原本打算┅┅”海尔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可以凑齐四个骑兵团的。”
“你这喜欢独占好东西的脾气什麽时候才能改掉?”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部队里本身就有骑兵。现在又多了三个团。再加上我们留在加里亚的几个团┅┅我所有的骑兵都在你手里了,你还不满意?”
“嘿嘿┅┅”海尔特说∶“骑兵这种好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啦!”
“是啊┅┅越多越好。”我点著头说∶“可你知道吗?海尔特,好东西应该与朋友一起分享。”
“呃┅┅”
“训练完成之後,你仍然统带你原来的骑兵,新训练出来的骑兵我另有安排。”我不无告戒的说∶“他们不是你海尔特的私人物品,也不是我的,他们是属於黑暗行省军队的骑兵。”
“老大你太狡猾了┅┅”海尔特忿忿不平的说∶“每次都来这套!”
“的确。我每次都成功的算计了你,可你没一次反击成功了。”我半真半假的说∶“海尔特啊海尔特,就这样┅┅你还想当一个名震天下的将军呢!”
“┅┅”
“不要不服气,我们来比一下好了┅┅”
“好啊好啊!”杰克首先表示赞同∶“可是比什麽呢?”
莫亚看了看在坐的几个人,一脸担心的说∶“还是不要比了吧?”
“那个┅┅长官。”身为参谋官的卡罗斯出言劝解∶“以我们部队现在的情况来看┅┅哪还能经受折腾?”
“没关系,这只是私下里的比试。”我毫不在意的说∶“不会涉及到其他方面,好吗海尔特?”
“没问题!”海尔特说∶“可如果是我赢了,有什麽奖励?”
“你可能赢吗?”玛法在一边起哄。
海尔特敲了玛法的头∶“联络官阁下,我一定会赢的!”
“赢了的话┅┅”我想了想∶“我就把这几个团的骑兵全部编到你的部队里!”
“我比了!”海尔特双眼放光∶“可老大你要说到做到。”
“当然,身洛uj我可从来不说假话。”我点著头。笑咪咪的说∶“关於比试的事等下再说,现在我们商量这几天的安排。”
在随後的会议中。我们做出了下一步决定。
莫亚和海尔特全力投入训练之中,务必要让所有参训部队早日合格。
杰克协助卡罗斯,在这最後的几天里结束部族难民的登记编组。
文和玛法同时带领手下出动,沿通道与峡谷进行大范围的侦察,玛法的侦察重点放在峡谷出口,而文就负责其他地方。
而我┅┅我已经几天没阖眼了,得去睡个觉。
但我这一觉睡得却不怎麽塌实,老是在做恶梦。搞到半夜,本少爷终於失去了继续休息的耐心。
稍微收拾了一下,我走去帐篷外散步,顺便平复一下心绪。
今天晚上的空气很好,还有一份难得的宁静。
“谁!”前面的近卫一声低呼∶“口令!”
“总参谋官卡罗斯!总军法官杰克!”卡罗斯略带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夜星!”
“露水!”近卫回令∶“见过两位长官,科恩长官在这里。”
两人走了过来。
“长官,你怎麽不休息?”卡罗斯说∶“我们刚好完成了部族的登记┅┅”
“辛苦了。”我点点头说∶“我随便走走,有空吗?陪我走一会。”
“好的。”
我们沿著一条小河缓步走著,月光下,好几十名近卫在我们身边布成两个警戒圈。
“卡罗斯,杰克,我们要出通道了。”我停下脚步说∶“你们准备好了吗?”
“是的,长官。我们准备好了。”卡罗斯回答我∶“我,只是还有件事┅┅”
“你是想说海尔特吗?”
“是的,我比较担心这个┅┅”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嗯┅┅老大,卡罗斯。”杰克插话说∶“你们在说什麽?海尔特怎麽了?”
我拍拍杰克的肩,叹了口气。
“老大┅┅”
“杰克。”卡罗斯低声说∶“你没感到海尔特现在的变化吗?”
“我没有什麽感觉┅┅他到底怎麽了?”杰克还不怎麽明白∶“老大?”
“海尔特他骄傲过头了。”我说∶“作为一个军官,海尔特是勇敢无畏。可在土城一战之後┅┅他那霸道的秉性变本加厉,如果再让他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毁了自己。”
“老大,你帮帮海尔特吧,我们是兄弟啊!”杰克拉著我的军服说∶“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不是正在想办法吗?”我爱怜的看著杰克∶“别担心,我会有办法的,不然怎麽当你们的老大?”
“谢谢老大!”杰克欣喜的说∶“我就知道老大最好了。”
“海尔特也是我兄弟啊!我不帮他谁帮他?在我们成为兄弟的那天起,你们就是我最宝贵的财富。”我对杰克说∶“反倒是你,我的军法官,你什麽时候变迟钝了?你以後不但要多听,多看,多想,还要谦虚的向他人学习,努力让自己做得更好。”
“是!”
“你回去睡吧,我和卡罗斯再走走。”
“嗯!”杰克带著自己的近卫离去。
“卡罗斯,你怎麽突然不高兴了?”我看著在一边沉默的卡罗斯说∶“是我和杰克的对话让你消沉了?”
“没有的事,长官。”
“卡罗斯,你是个聪明人。”我盯著卡罗斯的眼睛说∶“怎麽也会在意兄弟这个称呼?”
“不┅┅不是的!”
“不要对我说谎,你的失落全挂在脸上了。”我转过头去∶“聪明人啊!通常都很会为难自己。”
“对不起长官。”
“又犯傻了,你现在道的是哪门子歉?好吧,既然说到这了,我就乾脆把你这个心结解开好了┅┅”我先是呵呵一笑,然後很郑重的说∶“自从在上次的土城之战中,从你坚持留在我身边的那刻起,你就是我的兄弟了。”
“┅┅”
“怎麽样?你不会再耿耿於怀了吧?”我笑著问他∶“我说真的。”
“长官,现在你这样说┅┅”卡罗斯在小声哼哼∶“可信度极低┅┅”
“好家伙,居然不相信我,你想让我满营区去贴布告?”我说∶“┅┅可惜你错过了。”
“我错过什麽?”
“你错过从小与我们成为兄弟的机会┅┅中途插队是不道德的。”我说∶“再说你比我大上十岁,跟在我後面叫我老大你好意思?”
“虽然是这样┅┅但错过机会可不是我的错。”
“这样好了,如果你需要一个补偿的话。”我说∶“也可以在私下里这样叫我。”
“我想我还是叫你长官好了。”卡罗斯说∶“至於私下嘛┅┅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随便你叫,我也不保证会响应你。”我抬头看著浩瀚的夜空∶“现在嘛!我们来猜猜是谁堵住了峡谷好了┅┅”
“我无法猜测┅┅”
“是你不想去猜测吧!”
“猜不猜有什麽要紧?就算不应该发生,可它都已经发生了。”
“什麽事都有可能发生┅┅这还真是个颠沛流离的世界啊!”
“乱世就是这样。”
“合理吗?”
“无所谓了。”
“无所谓?那就去他妈的乱世好了。”我说∶“不管前面是什麽东西,我都要把它踩碎,你又怎样?”
“如果是老板你领头的话,我没什麽不敢的!”卡罗斯与我并肩而立∶“我决定叫你老板了,有很多军官私底下都这样叫你。”
“┅┅”
我讨厌这个称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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