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水牢里,宁越被于二十八和李寒孤从牢间里请了出来。
还没等于二十八两人发话,刑部的中年主官就连忙冲上前来,大声说道:“白都尉,昨日的事情都是我们刑部疏忽,万请不要怪罪。”
一边也有刑部官员请罪说道:“这事已经查明,都是白家的白十七,以及李家的李元吉和李元圣,唆使下才发生的,我们刑部确不知情……”
宁越没等这人说完,就摆了摆手,淡淡笑着,说道:“放心,我知道这是定是他们唆使的,这件事在某些方面,确实怪你们不得。”
几个刑部官员没想到宁越这样大度,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
他们都是知道,要是宁越不松口的话,他们这些人最差也要落得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责。
只是就在这时,刑部大牢外传进来一阵乱糟糟的呼喝声,几个刑部官员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心想这时又是谁在外面生事,一定要让这些人好好体会一下他们的怒火。
他们一转头,神色立刻又是变得五般六态,大牢里居然冲进来一批神策军。
带头的神策军带队带人直冲进水牢,令神策军兵卒守住各处关口,这才上前跟宁越和于二十八见礼。
“两位大人,属下奉命带来一份旨意,交给白都尉。”
神策军带队将一份旨意交给宁越之后,就站去了一边。
宁越打开旨意,看了一眼,笑了笑,随手交给了一旁的于二十八。
于二十八只是扫了一眼旨意,就对内容了然于心,再抬头的时候,冷笑一声,说道:“神策军上峰请来了陛下旨意,这一次跟白十七等人勾结的官员士卒,一律收监,关入大牢,遇赦不赦!”
此话一出,好几个牵扯在内的官员都是瘫倒在地,那些将宁越抓来关进大牢的捕快和狱卒,都是跪地求饶。
宁越嫌恶的看着几个被吓得屎尿齐流的狱卒,神色冷厉,笑容微微泛寒,只是对着刑部主官说道:“此事就这样了结了吧,只是这些人还有些功夫,一定要小心他们不堪罪责,越狱逃走啊。”
刑部官员见城门失火,却没有殃及他们,连忙对宁越信誓旦旦的说是会严加看管。
最后还是于二十八接过了话头,认真对宁越说道:“这事就交给下官吧,这批关进大牢的人,下官一定会认真严查,将会武功的都封禁了修为,省的再有机会出去为恶。”
宁越轻轻点头,拍了一下于二十八的肩膀,就抬步走出刑部大牢,刑部官员连忙将宁越恭送了出去。
李寒孤紧跟着宁越身后,一起回了驿馆。
谁知道一进驿馆,就有一群陌生人将李寒孤围了起来,说是李家的人,这番来找李寒孤,有要事商议。
宁越也是奇怪这些李家人所来的意图,见到了迎上来的羿天罚和南笙等人。
南笙一上来,就对宁越低声说道:“你回来就好,真是令人担心。”
宁越微笑着冲着几人点头,随口问了一句:“李家的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窝蜂的来了这么多人,都是找李师兄有事?”
南笙闻言,又是靠近宁越一些,轻声说道:“今天你不在驿馆,麒麟城里可是出了一个大乱子,那天对李寒孤和珞瑶姬动手的那两家的纨绔,都是淫、乱后宫事发,今天被午时在接头斩杀,他们两家也都是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宁越自是知道白十七和李家两个纨绔的下场,闻言点头,知道南笙一定知道什么。
南笙果然继续说道:“这件事说来也是李师兄的际遇,他们李家那两个纨绔被当街斩首,结果论起资辈,李师兄居然成了李家这一代的继承人,这些人都是来唤他回家的。”
宁越眼神微张,他也是没有想到一起解决掉了李元吉和李元圣,居然给李寒孤带来了这样一个机会。
不过想想也是,若不是李寒孤也有着继承执掌李家的资格,李元吉兄弟两人又怎么会当街动手,准备扼杀掉李寒孤这个继承人。
想来想去,这件事还这是自己无心插柳,却给李寒孤带来了一个机会。
李寒孤这时也是被家族中人围在一起,也不管他做些什么反应,直接将他带走。
喧闹的驿馆前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宁越带头回了驿馆,羿天罚等人也是跟了进去。
李寒孤一路被族中长辈拉走,很快就被带到了麒麟城李家本宗的府邸。
李寒孤本不愿进去,他来到麒麟城之后,甚至没有来过这间府邸一次,可是没等他翻脸拒绝,就见着他的父亲在门内与一众长辈出来,拉住他的手,将他拉进了门去。
李寒孤不知道父亲为何出现在这里,他们一家本来完全不得李氏宗族看好,属于家族任其自生自灭的一支,可是父命难违,他只好跟了进去。
还好李父很快就争取到了两人独处一段的时间,将李寒孤拉去一间空着的屋子。
李寒孤见屋子外并没有什么人在,马上就开口问道:“父亲,今日本宗刚刚受到当今圣上惩处,他们到这时候才想着咱们,让我回来作这李府的继承人,他们哪里会安什么好心。”
李父苦笑了一下,对李寒孤说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是本宗虽然受挫,根基却完全没有被撼动一分,你被召唤回来,这个继承人无非是做一个样子,真是苦了你了。”
李寒孤又想说些什么,却被李父一把阻住,沉声说道:“你觉得现在这种局势,是你想要拒绝,就能拒绝的了的吗。本家就是这样强势,你我现在只有顺意而行,才能自保,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把自己的将来都葬送了进去!”
李父的声音严厉,说的李寒孤深深垂头。
他也是知道父亲心里,有不知道多少无奈,此番为了父亲和家里,他也不得不答应本家的要求。
李父看着李寒孤领会了他的意思,拍了拍李寒孤的肩膀,先走出了屋子。
李寒孤沉静的待了许久,最后还是走了出去,换上了一副淡然的神色,他知道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不可避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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