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杨家二公子杨济安的府邸。
杨家二公子,突然带着全副甲胄的甲士冲入入幕之宾裴士寒的家里。
一冲进来,杨家二公子杨济安便是看到那裴士寒小日子过得很惬意啊!
小桌,酒一坛,三两碗碟下酒小菜,旁边有能够举案齐眉的女子服侍。甚至看到他这个杨家二公子来,这裴士寒也没有停止小酌的意思,反倒伸手示意身边的女子不用惊慌,他仍旧继续小酌,将举起,尚未引尽的酒水饮尽。
这一幕,看的是那杨家二公子杨济安那个气啊。
嚯的一声,他拔剑便是把裴士寒房间堂中一个紫铜的双耳抱圆熏炉斩为两截,然后却是不怒反笑起来。
“裴士寒!你倒是有胆量,没有跑!不对,是你知道,你跑也跑不掉,所以故意坐在这里等我,以一副你看淡生死,稳坐钓台的样子,你这是想再赌一把。你是再想用你的伶牙俐齿,自信你能说动我不杀你?哼!想得美!今天,我就不会让你如愿。来人,把他给我推出去,不用拉到门外,就在花园里给我砍了!”
刚听到一个砍字,那个刚刚服侍裴士寒用酒的女子,就一下脸色惨白的当即晕倒在侧。
杨家二公子身后带的甲士,可不是吃素的,甲士得令,便是马上气势汹汹,毫无怜香惜玉之态的大步跨入堂中,就要捉拿这裴士寒,拉到房外,就直接砍头。也不忌讳,这里其实也还是杨家二公子的府邸之中一个小别院了。
“慢着!”裴士寒冷然斥退要抓他砍头的甲士,竟然淡淡好笑的问道:“主上何故杀我?”
“你不知道?”反问起这句话时,那杨家二公子杨济安都恨的咬牙切齿了:“你别当我是傻瓜!你之前给我出的计谋,是何用心?别人都告诉我了!我就说呢,你三番两次在我面前,诉说那叶家叶若如何碰不得,我就奇怪呢。现在我是想明白了,原来你就是他放在我身边的奸细!”
“主上,不,公子。你说我是您身边的奸细,士寒不想争辩。因为士寒心中,的确视那叶家叶若才是明主,是士寒唯一想跟随,然后跟着他建功立业,谋下一份立身之地的明主。但是,我裴士寒现在侍您为主,我虽有二心,可我却从未害您。我给您献的计谋,阻止您亲自带阵去围剿叶家叶若,的确,我是在帮叶家叶若减少一个像公子您这样聪明智慧,一个对他而言也是非常有力的对手。但是,其实,我这同时也是在救公子的性命。因为我断言,此次世家联盟出兵围剿叶若公子,必败!此次盖过公子您的风头,代表杨家出兵领阵的您三弟,绝对九死一生,十有**是回不来了。而且,杨家还会因此,有灭门之祸。所以,我也是在救公子……”
“休得胡言!你还想用你那巧舌诓骗于我!我待你何曾薄待?别院,女人,金银,衣食住行,我全都给你包办了,你还如此对我?你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杨济安打断裴士寒的话,可是裴士寒却是一样大吼着打断杨济安的话:“公子!三天,三天!三天之内,就能见分晓。公子若是对士寒还有一分恻隐之心,就请公子下我入死牢,三天之后,见了分晓,如若一切如我所言,那就请公子放我离去。如若我所言有了差错,到那时,我自请公子,三千六百刀活剐了我。我绝对不咬舌自杀,坏了公子的兴致!”
“我不跟你打赌!我也受够了跟你们这些谋士打赌!本公子一辈子被你们这些谋士嘴里的大道理压的活的太累了,今天本公子就要解气,拿你开刀出气!来人,别废话,给我拉出去砍了!”
“喏!”杨济安一声大吼,惹得周围的甲士是看明白了,今天他们的主上是真心要杀这个叫做裴士寒的谋士了,那他们对这姓裴的也就不用客气了,直接上去狂暴的架住这裴士寒,一个寒微书生,跟拎小鸡一样容易的就要拉出去开刀砍头。
刚刚还挺有气度的裴士寒此刻,却是几乎吓尿,已经腿软的走不动道了。
眼看就要被人拖出去砍掉脑袋,活不成了,这裴士寒突然看到他主上,杨二公子的身边跟着一个女子,他便是眼睛里突然来了最后的亮光,他大声喊叫了起来:“静宁公主,静宁公主,救我一命,将来必有回报杨家。今日公子若是杀我,他日杨家必定万劫不复。士寒此言,绝对不虚。三日,三日啊!士寒只是求多活三日,求见分晓之时啊!”
不过这时,甲士的鬼头大刀已经举了起来,而寒微书生一样的裴士寒也已经脑袋被人按在了门廊下的地板上,跟杀鸡一样,眼看就要手起刀落了。
“等等。”那静宁公主也是好心性好定力,不待鬼头刀落下,她不说刀下留人。
那些甲士,也是会玩的。可能是见惯了这种刀下最后总是留人的场景,所以下手砍头时,留了余地。此刻听静宁公主果然开口让刀下留人了,这些人便是刀锋一斜,只砍了一节地板椽子下来,这才算是留了那裴士寒一条命了。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见到身边的女孩子突然出声拦下了他的命令,这杨家二公子杨济安不高兴了。
但是,却也是没有过于不满身边的妹妹拂逆他的意思,哪怕现在他是在盛怒之下。
那女子却是不理会她的二哥的不悦,只是直接走到那此刻已经在刀斧之下真的吓尿了的裴士寒面前,毫不在意他身上的难言腥,臊之味,只是冷冷问道:“你刚刚所说的,有三分真心没有?对我二哥,对我杨家?”
“回禀静宁公主,不止三分,五分都有余。”此刻,已经没了谋士风采,像只斗败了的公鸡的裴士寒,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是在这静宁公主的面前,保留了入幕之宾的最后体面。
“那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诓骗与我,我就不止杀你一个了,你的亲人,甚至你家全村的人,我一个都不留。这就是你敢诓骗于我的代价。”这静宁公主,果然好生厉害。寥寥数语,便是让人禁不住从骨头里散发出森森寒意。
“公主,多谢公主。既然公主对属下有刀下留头之恩,那属下现在就送一卦给公主,已报此恩。”裴士寒活了命,竟然也不知道谨言慎行,仍旧多嘴地道。
惹得静宁公主不悦,但是还是忍不住跟着好奇的问道了:“说。可是,你要是敢胡言乱语,那就直接拉出去再砍一回头。”
“啊?呃,这样啊。那公主,我可不敢说了。那等三天后再说吧。反正我不急这两天。公主也不急这两天。”裴士寒一下打了退堂鼓了。
这静宁公主知道,肯定是这裴士寒原本想说的话是惊人之语,现在被她用砍头吓得不敢说了。可是,她那番威胁,只是想出言预防不被这些花言巧语的谋士出言戏耍而已,此刻知道这裴士寒是真的吓破了胆,不敢玩花样了,这静宁公主就愈发好奇,这裴士寒原本想要说的惊人之语是什么了。
“你现在又不说了?不说,就是存心戏耍本公主,那就留你不得,来人,马上拉下去,再给我按下去,砍了他脑袋。”静宁公主一挥手,马上就是吓得那裴士寒像是竹筒倒豆子的把什么都说了:“公主饶了我吧。我说就是了。求公主有容人之量,别听了,一气之下,再把我给杀了。我这话,公主肯定不爱听。那就是,公主,你大概要出阁在即了。你要出阁,代杨家跟人结秦晋之好了。”
“妹妹,你听这混蛋胡言八道,来人,给我拉出去砍了。”那杨济安公子实在听不下去了。
不过,那静宁公主却是反倒平静的伸手拦下了,她再次道:“跟谁,是跟那叶家叶若?我猜,你的意思就是他吧?那好,我就跟你打这个赌。你要是赢了,我亲自送你出卧龙城,我保你,我二哥不派人暗杀你。可是你要是输了,后果你自己想去。你们,把他带下去吧。打入死牢,但是不提审,不用刑,一日三餐,都不许少他的。”
“再请公主把我内人跟我关一起吧。我怕我落难了,有人伤害于她。”眼看就要被人架走,打入死牢了,这裴士寒抓紧时间,趁着还能跟着静宁公主说话的机会,又求了一个恩典。
静宁公主微微皱了皱鼻子,但是却是答应了:“你们都听见了,把里面昏倒的女人跟他一起架走。”
“是,公主。”甲士们从命,去了两个甲士,把那房间内昏倒的女子也一并架走了。
“宁宁,我的妹妹,你这次是怎么了。你怎么听他一个巧言令色之徒的花言巧语?我那机灵聪明的妹妹去哪里了?”所有人都退下了,这杨济安才是放开了手脚,教训妹妹今天毁损他威严的事情了。
“二哥,您一向理智,克制,倒是您今天怎么了。我都看出来了,那裴士寒是有二心,但是,他未必就真的害了二哥。不就等三天吗?那就等吧。三天之后,我自会给二哥一个答复和交代的。二哥,我累了,您告诉嫂子,我等下就不过去找她说话了。我先走了。”说着,那静宁公主便是满腹心事的样子,愁眉不展的先告辞了。
这杨济安也是看出来了,他这妹妹是已经被那裴士寒的所谓一卦给惊扰了心境了。毕竟是个姑娘,哪怕是个世家小姐,也是一样怕嫁人的。听了这等流言,她哪怕不信,心里总会乱的。只是,那叶家叶若,真的像裴士寒说的那样好,那样不可挑战吗?若不是,这裴士寒为何留在他身边,可他的心,仍旧对那远在千里之外华海城的叶家叶若如此死心塌地?那叶家叶若,总要有些过人之处,才能得人心至此啊。
想到这里,突然间,杨家二公子杨济安的心,也跟着隐隐不安起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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