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柏林的头三天,约翰的日子很惬意。
每天和安娜一起在自家的庄园散散步,打打球,时间很容易就消磨过去了。过去的一段时间约翰实在是太忙了,而且漫长的旅途也消耗掉了他大部分的精力,所以必要的修整还是需要的。
但是三天过后,他就不得不忙碌起来了。
虽然行程是保密的,自家和布里斯特家的仆人们也不会到处乱说,但是因为之前在卡尔斯鲁厄和埃森的露面,不少人通过各种方式知道约翰到了德国。所以约翰到家的第四天,消息灵通的科尔男爵就派人送来了一封请柬。
这位老朋友的请柬,约翰真心是无法拒绝。
先不说因为当年约翰偶然间转让的一份专利,让精明的科尔男爵抓住机会,从而一跃成为德国顶级的钢铁巨头,单就说不久前对方可是出了大力,协助约翰说服政府答应克虏伯公司卖出大批的专利,约翰都无法拒绝这一次的邀请。
拜访完科尔男爵仅仅两天之后,约翰就又收到了第二份邀请。
“费力克斯?霍夫曼?”
看到请柬上的落款之后,约翰的眉头顿时一皱:“呵呵,这不是拜耳公司那位科学家的名字么?”
这个名字,约翰当然熟悉极了。
事实上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他都在和这位霍夫曼先生打着文字上的官司——和hailuoyin有关的文字官司。这位hailuoyin的发明者坚持认为,女英雄就是一种万用灵药,而约翰只不过就是为了打压竞争对手才会说它是毒药。毕竟在很多医师们看来,hailuoyin可以替代阿司匹林甚至磺胺,而且效果非常的明显!
但是在约翰看来,这位霍夫曼先生不过是为了利益而已。
在拜耳公司原本的发迹史上,除了染料工业之外,最赚钱的无疑就是世纪之药阿司匹林。虽然因为利益而发生了阿司匹林战争,但是拜耳公司获得了巨额的利润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在这个世界,约翰早早就把阿司匹林给创造了出来,而且凭借着先发优势和阿司匹林品牌的力量,战胜了全世界的竞争者,顺利再现了世纪之药的风采。因此在制药领域,拜耳公司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女英雄——hailuoyin了。
而且如果只论利润的话,hailuoyin真不比阿司匹林差!
所以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面,拜耳公司与亨特拉尔医学院,霍夫曼和约翰展开了“殊死搏斗”!德国医学杂志和新医学杂志成为了双方的阵地,而一篇篇论文则成了他们手中的枪炮,冰冷无情的向对方轰去!
只不过……
在其他人看来,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战争。
作为德国国内的化工巨头之一,拜耳公司当然实力强大,而且有着非凡的影响力。但是这种强大和影响力放在约翰?亨特拉尔这个名字前面的时候,却显得那么的脆弱,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不堪一击!如今的约翰?亨特拉尔先生,仅凭外科清创术和有效消毒剂的发明就在战场上拯救了无数士兵的生命,声望正值巅峰!因此哪怕到了英国国内,怀疑他暗中支持布尔人的英国政府都不敢轻举妄动,更别说在医学领域毫无根基的拜耳公司了。
因此短短半年多的时间,hailuoyin几乎就被打落了凡间。
原本在1924年才立法禁止hailuoyin的美国政府,这一次因为罗斯福和约翰之间亲密的关系,在论文发表后第一时间就颁布了命令。至于说欧洲各国的话,也没有谁等到1912年的国际会议,1902年年初就纷纷颁布了法令,禁止hailuoyin的使用。甚至就连拜耳公司的大本营德意志帝国,因为柏林大学、海德堡大学和莱比锡大学等诸多顶级医学院的呼吁,也在讨论要求拜耳公司关闭工厂,禁止生产hailuoyin的事情了。
所以霍夫曼给约翰发来邀请,也就不奇怪了。
“那么,你会去吗?”
轻轻挑了挑眉毛,安娜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管怎么说,拜耳公司都是德国联合制药公司的大股东之一,而且还是国内的化工巨头,我想有可能的话还是尽量和解的好。”
“呵呵,不用了。”
微微眯起双眼,约翰淡然的摇了摇头道:“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还不如在家里再休息两天。”
不用去见对方约翰就能猜出霍夫曼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说服他,甚至用各种手段来威胁他,让他放弃hailuoyin有害的论据罢了。要知道,没有任何限制的hailuoyin利益有多大,未来任何一个人恐怕都能想象的出来。历史上的拜耳公司,从hailuoyin中获取的收益可以说超乎任何人的想象,1902年利润就占了整个药品行业的5%!
所以对于这样的邀请,约翰没有半点儿的兴趣。
不过约翰说的轻描淡写,安娜的脸上却是有些不太放心,担忧的说道:“可是……拜耳公司在德国可是相当有影响力的,如果和他们交恶的话……”
“哈哈,放心吧!”
轻轻拍了拍安娜的小手,约翰傲然道:“别说一个拜耳公司而已,就算他们和巴斯夫等公司一起联合起来,又能奈我何?”
或许拜耳公司在德国境内有着庞大的影响力,但是在亨特拉尔财团已经彻底成熟起来之后,约翰怎么可能还会担心他们?而且别忘了,约翰自己在德国也不是好惹的!先不说如今还持有着德国联合制药公司三成的股份,就是他在物理学界和医学界的声望,以及在德国各个大学早就建立起来的庞大关系网,甚至包括因为不锈钢、无线电等的影响,也不是拜耳一家化学公司想动就动的!
对于这一点,约翰有着十足的信心。
所以在约翰的眼中,1902年的拜耳公司根本就不值一提,哪怕对方在德国的势力根深蒂固也一样。而且除非hailuoyin成功被禁,否则约翰不想和他们有一丁点来往。
“对了,安娜。”
抛开了拜耳公司这点儿小事,约翰突然兴致勃勃的说道:“别说这些让人扫兴的事情了,明天是周末,正好有一场柏林大学足球队的比赛……你也知道,我是这家俱乐部最大的股东,咱们一起去看一场球赛如何?”
就算上辈子是个伪球迷,这一辈子建立了三家俱乐部之后,约翰也成真球迷了。
而且别忘了,在中国足球最火热的那个年代,基本上男生们都会和同学们去看几场球,随便听几耳朵就能懂点规则或者战术什么的。所以每次造访自己的俱乐部时,约翰都会像未来那位东亚的三胖一样,西装革履的给教练、球员们“指点”一下战术,半吊子的水平也让他成功获得了足球战术大师的诡异称号……
“足球比赛?这个周末?”
听了丈夫的话之后,安娜忙不迭的摇了摇头道;“算了,你还是自己去吧,我对足球真是没有兴趣。而且周末正好有一个拍卖会,听说有门采尔、丢勒和鲁本斯等几位大师的作品拍卖,我可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拍下几幅回来的。”
对于丈夫收藏艺术品的爱好,安娜向来是非常支持的。
只不过让安娜有些遗憾的是约翰虽然喜欢收藏油画,但是似乎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意大利、法国、荷兰甚至英国人的身上,对德国画家的兴趣不大。对此,安娜自然是深为不满,尤其是作为德国人她对法国人可没什么好感。
“呃……那好吧。”
咂了咂嘴之后,约翰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
收藏大师的油画是最佳投资之一,约翰当然不可能耽误了正事。他只是有点遗憾,妻子不能和他一起去体会20世纪初足球的魅力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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