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19世纪一个象征性的名字。
这个名字代表着一个城市,但是某种意义上更是代表了一个国家,殖民地几乎遍及全球的日不落帝国。在这个时代,伦敦就代表着世界第一强国,代表着举世无双的无敌舰队,代表着强大无匹的意志!
两天之后,约翰和汉斯两人来到了伦敦。
游览了海德公园,见到了大笨钟,约翰和汉斯用了三天的时间简单的逛了一下伦敦,在感受这个世界第一都市的同时,也深深为英国的强大而暗暗心惊不已。相比较之下,虽然纽约的发展如同坐了火箭一般,但是和底蕴深厚的伦敦一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三天之后,约翰施施然的来到了伦敦皇家学会。
“先生,我有些不太明白。”
对于约翰今天的行程安排汉斯有些疑惑,不由得问道:“您来这里要做什么?”
“呵呵,只是想随便看看有什么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没有。”
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管家的问题,约翰的目光却一直定在大厅墙上那些贴出的告示上面。伦敦皇家学会有点儿类似于后世的科学院,经常举办一些科学讲座,墙上的这些告示就是讲座的预告,约翰就是通过这些东西来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信息。
“可惜……”
从头看到尾之后,约翰心中暗暗摇了摇头,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向着不远处的一位工作人员走了过去。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见约翰走到了自己面前,那名工作人员不等他说话就主动的开口问道。
今天约翰穿上了一身出发前刚刚定制的衣服,虽然面相很年轻,但是体面的打扮和出众的气质给了他极大的便利,在这个注重身份地位的时代自然不会有人轻易怠慢。
很有礼貌的先是一礼,约翰微笑着问道:“我想请问一下,约瑟夫・李斯特先生是在这里办公吗?”
……
在回酒店的马车上,汉斯一脸疑惑的问道:“先生,能请问一下这位李斯特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现在只知道他是一位外科医师,但是……您是怎么知道他的?为什么一定要去看他的手术演示?”
对于约翰的想法,汉斯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个时代的医学真的非常落后,无论是频频爆发的传染病还是普通人身上的各种疾病,医师们能够做到的事情真的不多,而外科学的落后更是让医师们并不受普通人的待见。这是一个很多人依然称呼外科医师为理发师医师的时代,病人们也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才会选择让医师在自己身上动刀子,因为那就意味他们将会面临非常高的危险性!
所以汉斯实在想不明白,约翰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位外科医师感兴趣,更何况还非要去看那如同屠宰场一般的手术演示!
“哈哈,这是一位非常伟大的外科医师。”
约翰心情极为兴奋的说道:“我是从一本杂志上看到的一篇文章,是这位李斯特教授写的,他提出了一种非常具有开创性的想法……呃,埃尔伯先生,你只要知道我对他的研究很感兴趣就行了。”
“可是,我们的行程……”
虽然约翰这么说了,但是管家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
刚才在皇家学会的大厅中那名工作人员说得清清楚楚,李斯特教授不在楼里办公,平时也很少来,但是周六的时候将会有一场公开的手术演示,如果有兴趣的话是可以去参观的。而看看约翰当时兴奋的表情,汉斯就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肯定是要留下来看完这场手术后再走的!
也就是说,他们还要在伦敦待至少四天!
为了看一名外科医师在病人身上动刀子,拉大锯而耽误四天的行程,这在汉斯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而且他不明白亨特拉尔家的小少爷为什么突然对医学如此的感兴趣,而且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似乎……约翰就是冲着这位李斯特教授才来的伦敦!
不过约翰明显没有多考虑什么,随意的摆了摆手道:“好了,只是在伦敦多待几天而已,埃尔伯先生,您可以预定一周以后的船票,看完了这场手术后我们立刻就动手赶往汉堡,这样就可以了吧?”
“这……好吧。”
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之后,汉斯无奈的点了点头。即便他隐隐约约猜到了约翰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只能是简单的劝说了几句之后心里安慰着自己:“一周时间而已,随他去吧。”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名管家而已,听从命令才是自己的本分。
谈妥了后面一周的安排,汉斯就沉默了下来,而约翰则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四周伦敦街头的景象,完全沉浸在即将见到李斯特的兴奋之中去了……
约瑟夫・李斯特,一个后世所有外科医师几乎都知道的名字。
作为一名19世纪的外科医师,李斯特一生中最大的成就不是发明了某种新术式,或者是为人们解读了某种疾病,事实上他让历史记住的唯一一点也是最辉煌的成就,就是开创了在进行外科手术的同时预防感染的新时代!
在21世纪的时候,哪怕普通人都懂得一个道理,人如果不小心受了外伤应该用酒精或者碘伏进行消毒,预防伤口感染。但是在一百多年前的时候,即便是最专业的外科医师也不会想到这一点!这个时代的外科医师们给病人们做手术之前不会洗手,不会消毒,手术室往往也都暴露在细菌丛生的环境之中。很多外科医师会穿着燕尾服给病人做手术,天气热的时候会光着膀子,而有些医师如果穿上满是血污的手术衣做手术的话,甚至会被人认为是拥有着丰富的外科经验!
可想而知,当时的外科病人们是如何的凄惨!
事实上,在李斯特之前有一位匈牙利的医师也发现了这一点。这位伊格纳兹・赛麦尔维斯医师发现维也纳的医院里产妇死亡率高的惊人,研究后发现和医院肮脏的环境有关。因此他规定了医师们在接触产妇前必须用漂白剂洗手,从而一举把产妇的死亡率降到了非常低的水平。
但是可惜的是,这位赛麦尔维斯医师的研究成果并不被人们所接受,医师们仍然坚持着“自然发生说”,认为有机体的**都是自然发生的,病人们的感染就像污水能生蚊虫一样是无法预防的,也有医师认为是医院周围的“瘴气”导致了病人身体的**,所以大多数人都对赛麦尔维斯医师的研究大加嘲笑。最后,悲愤交加的医师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在为一位死于产褥热的女人做尸检的时候故意切下了自己的手指,并因此而死去了。
二三十年之后,李斯特的努力终于改变了这一切。
和赛麦尔维斯医师一样,李斯特也对病人们的感染疑惑不已,然后在接触到了巴斯德的细菌理论之后开始进行消毒的研究,并通过数十年的不懈努力,让越来越多的外科医师接受了消毒的理念,从而让外科医师的作用和地位真正的提高了起来,也让医学史留下了李斯特这个光芒四射的名字!
这样的一个传奇人物,约翰怎能不特意的去见一见?
想到乐处,约翰忍不住低声的嘿嘿笑了起来:“来伦敦了先去见见李斯特,到柏林了之后再去见见科赫,中间假期的时候完全可以去一趟巴黎,见见巴斯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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