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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臻快步走到府门口,只见府门前站着一名四十余岁的男子,身材中等,笑容十分亲切,穿一件青色长袍,腰束革带,头戴纱帽,李臻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阁下是――”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在下狄光嗣!”李臻吓了一跳,原来是狄燕的大哥,难怪看他有点眼熟,他长得很像狄仁杰,李臻连忙行礼,“原来是长兄,李臻失礼了。”“是我没有预约就来打扰,是我失礼了。”李臻知道狄光嗣官任许州刺史,是地方高官,没想到他竟如此亲切随和,李臻顿时对他心生好感,连忙道:“长兄快请进来!”狄光嗣摇了摇头,“我就不进去了,能不能去别处坐一坐。”李臻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狄光嗣是来找自己,不想被大姊打扰,他一指不远处的酒肆笑道:“我们去那边坐坐吧!”李臻带着狄光嗣走进酒肆坐下,点了一壶酒和两样小菜,他给狄光嗣倒一杯酒问道:“长兄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几天正好回京述职,赶上了小妹的大事,着实令人高兴。”狄光嗣举起酒杯笑道:“来!我敬贤弟一杯,庆祝贤弟凯旋归来。”“多谢!”两人酒杯轻轻一杯,皆一饮而尽,狄光嗣抢着给李臻斟满了酒,李臻总觉有点怪异,看年纪,狄光嗣已经四十余岁了,他的长子比狄燕还大一岁,足以当狄燕的父亲,但他却是狄燕的长兄。当然,两人母亲不一样,狄燕是狄仁杰在五十岁时才得的宝贝女儿,作为相差二十余岁的兄妹,狄光嗣和狄燕在很大程度也情同父女。以狄光嗣刺史的地位和长兄的身份,他来找李臻必然不会是随便聊聊,一定是有所目的而来,李臻想通这一点,便保持沉默,耐心等狄光嗣先开口。狄光嗣轻轻呷了一口酒,沉吟一下问道:“我听父亲说,贤弟准备进军队发展,是吗?”李臻微微一怔,让自己进军中发展是李显的意思,这件事十分隐秘,狄仁杰居然也知道,难道他们之间暗中有往来?李臻笑了笑道:“现在我也挺茫然,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身不由己,也很厌倦官场,怎么说呢?现在我也真不知道将来能做什么。”狄光嗣点点头,“贤弟有这种困惑我能理解,毕竟你还很年轻,年轻者居高位就是有这种困惑,其实我父亲,当然也是我的想法,是希望你能到地方去发展,把基础夯实,再一步步走,这样对你的前途更有利,坦率地说,我父亲并不希望你一直留在京城里。”李臻默默无语,他知道狄仁杰一定是话要对自己说,李臻也打算明天去拜访狄仁杰,但狄光嗣的来访,无疑已经是替狄仁杰表态了,当然不是悔婚或者拖延婚期之类的说法,而是希望自己离开京城。“你知道为什么父亲要劝你离开京城吗?”狄光嗣又笑道。“我愿洗耳恭听!”“主要是你风头太劲,今天圣上居然邀你同乘一车,连主帅娄相国都轮不到,更何况这是她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样受宠,有人焉能不嫉恨,这是其一,更重要是圣上年事已高,李武之争会愈加激烈,我们都不希望你成为这场斗争的牺牲品,放你外任是为了避祸。”停一下,狄光嗣又压低声音道:“这也是相王的意思。”李臻长长叹息一声,“既然大家都如此关心我,我怎能辜负大家的美意,我愿意听从劝告。”狄光嗣大喜,李臻终于答应了,这样一来,父亲也就不会再为这个未来女婿忧心忡忡了。。。。。。。。狄光嗣匆匆回到府中,这时狄仁杰还没有休息,正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看书,女儿的归来让他内心稍稍平静,尽管他为女儿擅自跟随李臻北征而生气,也为李臻没有把女儿送回来而不满,不过只要宝贝女儿能平安无事,他再多的不满也会慢慢消失。不过狄仁杰确实很担心李臻,先是成为上官婉儿的一把刀,扳倒韦团儿和薛怀义,又被圣上利用,除掉了来俊臣,可谓风光无限,但狄仁杰太了解当今天子,一旦获得她的眷宠,危机也就悄悄来临了。李臻根基太浅,却长得太高,一阵风便可将他吹倒,如果是之前,李臻就算被杀,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但现在他将是自己的女婿,狄仁杰怎么能不上心。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长子狄光嗣在门口道:“父亲,孩儿能进来吗?”“进来吧!”狄仁杰放下手中的书,他就一直在等待长子回来。狄光嗣快步走进房间,跪下行礼道:“父亲,孩儿回来了。”“怎么样?”狄仁杰有些迫不及待道:“他答应了吗?”“回禀父亲,他答应接受父亲的劝告,愿意去地方任职。”“他就这么答应了?”尽管狄仁杰希望李臻能答应自己的安排,可儿子带来李臻答应的消息,他又觉得有点不太真实,这不太符合李臻做事风格。狄光嗣看出了父亲的踌躇,他小心翼翼问道:“父亲觉得不妥吗?”狄仁杰摇摇头,“我不是觉得不妥,我是感觉到他的不甘,不过也难怪,他仕途正如日中天之时,我却让他急流勇退,一般人都会不太甘心,所以他的答应也很勉强,不过――我相信他是聪明人,他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狄光嗣又问道:“父亲觉得圣上开始对李臻怀疑了吗?”狄仁杰沉默片刻道:“圣上不可能猜不到李臻和兴唐会的关系,她之所以保持沉默,是因为恢复李唐本身就是她的一个考虑,所以她尽量在李武之间保持一个平衡,而来俊臣要打破这个平衡,所以他被圣上毫不犹豫地除掉,可一旦李强武弱,平衡再度被打破,圣上就很可能拿李臻来开刀了,另一方面,我还担心张氏兄弟。”“父亲觉得张氏兄弟会对李臻不利吗?”“这兄弟二人比薛怀义更有心机,任何威胁到他们地位之人,他们都会除掉,李臻登上龙辇,陪同圣上接受百官朝拜,你觉得张氏兄弟会一笑了之吗?张氏兄弟要向上走,必然要杀人立威,从上次张昌宗提出马球较量,我就怀疑,张氏兄弟已经把立威目标对准了李臻。”狄光嗣默默点头,他也是地方高官,能理解父亲的担心,事实上,外放地方确实是避祸良方,比如他自己就是,前年父亲被贬黜彭泽,他却没有受到影响,如果他依旧在朝中为官,就会不可避免地受到波及了。这时,狄仁杰笑了笑,“我的女婿不会是一般人,他有同龄人没有的决断和头脑,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苦心。”。。。自从辽东战役结束后,武三思便一直处于一种忐忑不安之中,他生怕自己和契丹的交易被捅出来,但幸运的是,乙羽冤已死,而孙万荣根本就没有申述的机会,直接在赵州被处斩,使武三思侥幸逃过一劫。但就在武三思刚刚松了一口气,洛阳酒肆街坊里忽然传出武三思和契丹秘密勾结,刺杀李尽忠的消息。这个消息迅速传播,越传越广,已经在洛阳闹得满城风雨,连武三思的家仆出门也被人指着脊梁骨痛骂,大门上扔满了鸡蛋,一时间,武三思被千夫所指,这给武三思带来极大的困扰。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说是他杀了李尽忠,朝廷也不会因此立案,但名声的损失还是使武三思难以承受,尤其他一心想谋太子之位,如果名声有损,谁还会支持他?房间里,武三思大发雷霆,指着几名心腹手下大骂:“一群蠢货,我养你们是做什么的,一点用都没有,我还不如养几头猪,还有肉吃,你们连猪都不如!”几名手下皆满脸羞愧,这时,武将堂副统领赵枝节躬身施礼道:“请王爷息怒,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还是查出了一点端倪。”“说!”武三思一声怒喝:“你们到底查出了什么线索?”“我们逐一排查谣言的源头,已经找出了最初出现谣言的七家酒肆,虽然不知最初是从哪一家传出,但这七家酒肆中,有一家比较特别,叫做万福堂酒肆,不知王爷是否听说过?”武三思眉头一皱,这家酒肆他确实听说过,很熟悉的名字,他低头想了片刻,蓦然醒悟,这不是武承嗣开的店铺吗?武三思忽然明白过来,难道是武承嗣在背后对自己下黑手了吗?武三思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段时间武承嗣非常低调,据说从不出门,但他绝不会在府中念佛吃斋,一定在琢磨怎么陷害自己?武三思慢慢捏紧了拳头,不用说,肯定是武承嗣对自己下黑手了,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武承嗣对太子之位还是不死心,居然还想和自己争位,下一次自己绝不能容情,必须将他彻底解决。沉思了片刻,武三思招手将儿子武崇烈叫上前,低声对他道:“今晚带几个人把万福堂给我一把火烧了!”“孩儿遵命!”武崇烈立刻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又小声建议道:“要不要留点什么记号?”“不用!”武三思冷笑一声,“我相信他会明白,有的事情不用说得那么清楚,就视为先给他的警告。”。。。。当天晚上,位于西市附近的万福堂酒肆忽然浓烟滚滚,烈焰冲天,住在附近的居民从四面八方跑来救火,但火势太大,根本无法灭火,只用了一个时辰,四层楼高的酒肆就彻底坍塌,次日天亮时,整座酒肆被烧成白地,三名酒保和掌柜死在大火之中。很快,万福堂酒肆失火之事便成为了洛阳民众议论的焦点,尤其是它的背景,居然是武承嗣的酒肆,这更让人感兴趣,大家纷纷猜测是谁对武承嗣下手,不过建筑物失火在洛阳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一两天后,大家便不再谈论它。倒是内卫将军李臻即将娶妻的消息渐渐成为洛阳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他居然要成为狄相国的女婿了,这时,满城都在议论这门婚姻,其他事情也就自然被人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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