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喽……。”
高峰站起身,轻声对小东西说道,小东西默契的抓住高峰的衣领,扭着屁股让自己处于最舒服的位置,下一刻,微风吹拂树梢,无数成熟的粉色孢子从树枝脱离,纷纷洒洒的卷入微风,犹如云雾向远处飞落。
借助这清凉的早风,高峰轻轻一跃,仿佛化身孢子跳上树梢奔跑起来,再次一跃,到了临近的树梢,行云流水般自然,接着高峰一发不可收拾,犹如飞翔的鸟儿,快速奔跑跳跃在树梢上。
高峰就像绝世轻功高手,那脆弱的树梢再不是遥不可及的障碍,是他坚实的地面,在粉色的孢子海洋中,高峰化身成风,放纵无忌的飞驰,一颗颗高低错落的大树就像一层层台阶,将高峰送入无限森林的深处。
“唧唧唧唧……。”
高峰带着小东西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飞驰刺激,就像方程式赛车般让人心血沸腾,小东西激动不已,胡乱含着毫无意义的叫声,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远方,呼呼作响的风将它的四只耳朵吹拂的就像风车摆动,每每发现有十多米宽的距离缺口,便全身绷紧,却怎么也不松开抓住高峰衣领的小爪。
风越大,树梢摇摆的幅度越大,千百万计数的孢子从树梢上升起,将树海上空给染成粉红色的海洋,无数孢子漂浮在高峰的发丝身上,连小东西都被裹上一层,烦不胜烦的挥舞着小爪,一个不小心差点从高峰的肩头甩下,赶紧更加用力的抓住衣领,却忘了,在这里,它的轻盈只会比高峰更轻松。
一阵阵喧闹从密林响起,犹如蜜蜂在嗡鸣,又比蜜蜂那吵闹悦耳许多,成千上万的小鸟从密林中飞上粉色的天空,追逐着飞舞的孢子,拇指大的小鸟有着两种颜色,一种翅膀上夹着金色光辉,额头有一缕向后弯曲的翎鬣,色泽比翅膀上的更加灿烂,就像金丝拉成,另一种小鸟不管是在体型上,还是在外观上都和另外一种相差不离,但颜色灰扑扑的就像麻雀。
这些小麻雀在抢夺孢子作为食物时,有着相当明显的差异,孢子最密集的区域,恰好是这些小灰麻雀的猎食区,而色彩艳丽的小鸟只能在边缘区猎食,相比小灰麻雀不费吹灰之力,在身边叼起一枚枚孢子,另外一些则劳累许多,很多小鸟都要经历的飞行,才能吃到嘴。
高峰顿时想起前世的动物世界,知道那些小灰麻雀是母的,漂亮的都是公的,念头转过,原来好色不是雄性的本能,实际上雌性才真正的好色?见识了大自然的另一面,高峰的心更加畅快,一声清啸,直直地扑进小灰麻雀中间,惊吓的小麻雀四处而逃,而公鸟则愤怒的向高峰扑来,大有你动我老婆,我就要你的命的决然。
高峰轻易将这些小家伙扔在身后,小东西却不依不饶,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喊,整个树海这时热闹了,亿万小鸟从无边树海冲出树冠,在高峰前面形成密密麻麻的阴云,让高峰前冲的势头放缓,思量是不是躲避一时。
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一只奇怪的怪物,这只怪物就像长着蜻蜓翅膀的鲶鱼,扁平的大嘴乌黑厚实,巨大的身形与巨蟒有的一比,这怪物不声不响的飞刀小鸟阴云的后面,骤然一吸,数百只小鸟发出凄惨的叫声,消失在膨胀到极致的大嘴里。
小鸟的凄惨叫声不是为自己遇险发出最后的哀嚎,而是对同伴的警告,小鸟阴云炸了窝,让开通道,在空中不断变换巨大的形状,亿万只小鸟组成一张笼罩十多公里的大网,犹如一条巨大的游龙向怪兽扑去,怪兽吓得摆动尾巴赶紧逃窜。
高峰没去干涉猎食于报复的曲目,继续向前冲去,更多孢子随着鸟群的骚动飞上天空,各种猎食者也出现在树梢,猎捕者空中的小鸟,如果没有鸟群的团结,说不定这以孢子为食,生活在最底层的小东西早就灭绝了,大自然有它奇特的一面,给高峰呈现出多姿多彩的生动。
在树梢上跑动,高峰感觉自己就像在草原上奔驰般自然,而清晨那一刻全身心的愉悦,到现在还在感染着他,让他有着放飞一切的快乐,这种单纯的快乐让身下的树海也传来阵阵亲和的波动,似乎在欢迎着高峰。
就这样,高峰从早上一直奔跑到了傍晚,才耗尽了大半的体力慢了下来,这时高峰忘了自己跑多远,忘了自己是不是还在人类的探索区域,到了这里,树海的种类也变得多样化,很多怪异的树木交错着生长在一起,更多更庞大的树木屹立在眼前,不少大树的高度已经赶得上前世的高楼大厦。
这些大树让高峰原本疲倦的身体再次焕发出斗志,他像个不断攀登的勇士,一次次的挑战自己的极限,当他冲上一颗高度达到百米的巨树时,骤然间,脚下的大树开始倾斜,这种超乎想象的意外让高峰手忙脚乱,一时不查,从上面滑落。
原本高峰不该如此不堪,有了感知,三十米范围之内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但谁又能想象的到,倾覆就在翻转之间?喀拉拉摧枯拉朽的巨响犹如滚雷响彻在耳边,横飞拍打的树枝就像无数鞭子向高峰抽来,高峰连重新找回重心的时间都没有,随波逐流的跌落。
就在他即将坠下七八十米的高空时,福灵心至,猛地拍在倾倒的巨树树干上,依靠反弹的惯性,向一边的大树跌落,至少会反弹到其他树木的树冠上,可不曾料到,巨树断裂的树干落下,呼呼地旋转着抽向那颗大树,如果高峰落下,一定会被这根十多米长,两米多粗的树干给反抽回去,不得已,高峰抓住一根擦身而过的枝条,又返回到了倾倒的树干上。
“轰……。”
树枝不出所料的将那颗原本作为着落场的树冠砸成粉碎,恰好高峰到了大树倾倒的背面,因为倾倒的关系,形成一个陡峭的斜坡,巨树的树干有一栋房子宽,高峰跳到上面并不起眼,双脚横在树冠上,滑滑梯似的向下快速滑落。
从上之下激起的气流将高峰的中长卷发飞舞轻扬,两边的景色就像流光般从眼角闪过,拉出诡异的形态,唯有大树下面的地面在剧烈的摇晃中固定不动,最终高峰看到了罪魁祸首,十多个扛着巨斧的显锋伽罗,他们站在大树倒塌的背面,惊讶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高峰。
大树完全倒塌与高峰落地配合的恰到好处,第一声震动,高峰高高的从树干上跃起,又在第二次反弹的轰鸣中,轻巧的落到地上。
“你们干的?”
高峰不善的眼神盯着这个将斧头藏在身后的大家伙们,他们不需要试探,就知道高峰不好惹,谁也没有本事向高峰那样下来,同时也在心中埋怨,之前砍树的时候,高峰怎么不出声?稍微吱一声,他们就到别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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