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精锐战士,一千六百多扛着粮食,牵着牧畜的东部勇士,一个五花大绑的伽罗众,在意气风发的杆子带领下与高峰汇合。
相比杆子杀戮数百,高峰可以说心慈手软,攻破的荒人部落一人没死,只有百十个荒人战士被精锐战士扔下墙头后皮青脸肿,被夜魁自己杀掉的自然不算,倒也缓和了荒人的恐惧。
源源不断的人流汇入荒人可以容纳五千人的营地,荒人的三千人,东部部落的近两千人,还有高峰的两千人,一共七千人将这里挤得满满的,到处都充斥着焦躁的气氛。
荒人和东部勇士自不用说,打生打死这么久,绝不会心平气和的呆在一起,而他们又全是精锐战士的俘虏,一开始,荒人猜测高峰是东部部落,而东部部落猜测高峰是荒人,现在,他们全都思维混乱了,搞不清楚高峰一行人到底是谁。
在营地的中心,全身血污的夜魁被绑在十字架上,透支了所有能力的夜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全身都会瘫软,不可能再使用能力,绑在营地中心也比较放心。
紧挨着夜魁,第二个十字架也被树立起来,东部部落的伽罗也被绑在十字架上,夜魁凶横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这个伽罗,这个被杆子吓晕的伽罗冲夜魁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沙哑的嗓音说道:
“别瞪我,都是一口锅里的泥鳅,等着煮吧……。”
“呸……。”
夜魁只回了一个字,闭上眼低下头休息,脑中却在回忆与高峰交手的最后一刻。
觉醒为显锋伽罗的他,在最后一刻气势是最强盛的,而初为显锋,战斗直觉也达到了最高峰,所以当时的他有把握和高峰打成平手,没想到高峰的手段层出不穷,将他最凶猛的攻击全部挡下,最后逼的夜魁透支生命,发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一击,无限震荡波,十米之内,震荡波会叠加爆破,连续爆破十八次,就算憾军伽罗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无限震荡波爆发的瞬间,夜魁也被震荡波的反作用力给伤到,破碎的气流就像千万道刀片,划过他的身躯,但在神兽凌迟之痛的时候,夜魁也在得意,他相信高峰将会比他伤的更重。
就在他最得意的时候,高峰身前混乱的气流竟然旋转起来,无数暴躁的纷乱气流老老实实的混合在一起,形成混沌的不规则圆形,夜魁当时就惊讶的张开嘴巴,连千劫丝缠住了他的脖子都没有注意到。
自己的能力自己最了解,一旦发出去,就会狂暴的毁灭一切,第一次他看不懂自己的能力,在高峰面前,来源于夜魁的能力就像驯服的绵羊,直到高峰用小手指轻轻将混沌的气流团给捅破……。
“唉,你说他们都是什么人?这么多伽罗众,恐怕整个东部荒野都不是对手吗,难道是家族的人马?也对,这么多钢铁武器,还有他们身上的盔甲,说不定会有显锋伽罗……。”
身边一阵让人心烦的噪音让夜魁清醒过来,转头便看到东部部落伽罗正看着他不停的念叨着。
“你醒了?以前我们是对手,现在成了难友,我叫哈奇,你叫什么?”
身边的人是个自来熟,虽然胆子小,但嘴上闲不下来,一个劲儿的和夜魁套近乎,似乎认为夜魁应该会和他有共同语言。
“别这个样子,我们都是人家的俘虏,说不定两个人一起还能逃走……。”
夜魁没有说一个字,哈奇也没有放弃,一个劲儿的游说。
“看他们把你伤成这个样子,实在过分,怎么说也是庇护者,怎么可以这样?你看看我,看看我的脖子,就被他们一刀割成这样,哎呀,你的脖子也被割过……,缘分啊……。”
夜魁感觉身边的家伙就像一堆绿头苍蝇,在他耳边嗡嗡乱叫,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不由地大喝一声:
“闭嘴……。”
哈奇顿时收声,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他左顾右盼,只过了一秒钟,便张开嘴巴神秘的说道:
“我发现一个秘密,关于他们……。”
“闭嘴……闭嘴……闭嘴……。”
夜魁情绪骤然激动起来,扭动着身子,崩裂无数伤口,鲜血四溅地大声怒吼,这次哈奇赶紧闭嘴,心里对夜魁逼视起来,他这么热心,竟然不领情?
“呵呼……呵……呼……。”
连连喘息中,夜魁也安静下来,狠狠地瞪了哈奇一眼,低下头望着被他鲜血染红的地面沉思。
“其实,我们真的没有深仇大恨,都是伽罗,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三分钟后,哈奇的话语再次传来,夜魁的脸颊狰狞地扭曲,仿佛受到人世间最痛苦的折磨,猛地扬起脖子,撕扯着嗓子吼道:
“我答应了,我答应了,快放了我,我受不了了……。”
夜魁一声声爆喝,让哈奇张嘴惊奇,却看到一个老头带着几个人过来,手忙脚乱的将夜魁放下,抬着就像远处的营房冲去。
“这样也行?”哈奇惊奇地看着消失的夜魁,脸上多了几分喜色。
“我答应了,我答应了。快放了我,我受不了了……。”
哈奇扯着脖子在营地中间撕心裂肺地吼叫着,犹如发了情的猩猩,心中还在想着:“应该是这么喊的吧?”
“那个家伙有毛病吧?”
高峰提着一条烤熟的兽前腿,狠狠地咬下一块肉,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一粒饱是好东西,就是肚子里没感觉,嘴里没味儿,还是嚼在嘴里最实在……。”
杆子蹲在高峰身边,双手各自拿着一块肉,一边咬一口,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他是你弄来的,你准备怎么办?”
高峰吞下嘴里的食物,轻轻地踢了杆子一脚,用下巴指点着不知道在喊着什么东西的哈奇问道。
杆子连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顺着高峰踢来的方向摇了摇屁股,含糊地说道:
“这家伙一看就是奸狡油滑的东西,先饿他几天,挂他几天,让他老实一些,到时候再说吧。”
“这样不好吧?毕竟我们收拾的是荒人,没有必要和东部部落撕破脸……。”
高峰心不在焉地说着这番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烤兽腿,准备寻找最嫩的地方下口。
“软骨头一根,吓唬一下,到时候我们让他怎么说就怎么说……。”
杆子毫不在意,哈奇这么一个东西,他还真看不起,为了保命连女人都送,真不是个东西。
“我说你也是,没事儿带回来这么多女人干什么?我们还在打仗,成老头部落的妇孺还不知道怎么解决,你又带回来这些人,还嫌不够乱是吧?”
高峰放下兽腿,指着满嘴流油的杆子严肃说道,但没有怒气。
“不带回来,难道放她们走啊?暴露了怎么办?杀又不能杀,放又不能放……。”
“哦……,我以为你准备带回去生孩子的,昨天有人告诉我,你和士兵们聊天,说要抢几百个女人回去,我以为这些就是……。”
高峰挤眉弄眼地看着杆子,杆子一张没有面皮的老天顿时鲜红一片,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群小崽子,活得不赖烦了,这些话能在背后说么?”
“唉……,不知道冼钊和天爪那边怎么样了,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荒人的大军应该和天爪对持了吧?”
不再和杆子开玩笑,高峰带有一丝忧虑向东部荒野和西部荒野相接的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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