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只得故作镇定的又问道:“我说处置交易部资产怎么会那么顺利呢!……易老板,原来是你买走的,花了多少钱啊?”
易斌又怔了怔,没想到成天乐在这种情况下还会问那些不相干的事,赶紧解释道:“我没花钱,恰好知道有人需要那样一批设备,外汇交易部的设备都很新,我就打了声招呼告诉了他这件事,他花很便宜的价钱就置办齐了,事后非常感谢我呢。朋友得了实惠,我也算帮了成总一个小忙,两全其美、两全其美!”
“耗子”点了点头道:“看来我又得谢谢易老板了!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后来在飞腾公司处置资产,李相庭天天就在门166、求仁得仁,返取之其人之道外站着呢!”
易斌解释道:“当时您很忙,我不敢打扰您的工作,而且知道您迟早会来问我的,所以准备好了在这里说,总比外面方便些。……成总,这一切都是毕明俊惹的事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若不是他,我怎么会得罪您呢?”
“耗子”又冷笑道:“这件事办的不错,我又得谢谢你!……但除了太湖明月湾那四位失手的朋友,有一天我晚上喝完酒回家,还有人开着一辆面包企图跟踪绑架我;另外有一天晚上,有人牵着几条大狼狗拦路打劫,你都听说了吧?”
易斌的额头见汗了,搓着手局促不安的答道:“这些事情,我不想辩解,明人不说暗话,您心里肯定也都明白,只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今天您既然来了,我就听凭发落。您画出道来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该怎么处置易老大呢。“耗子”心里也犯嘀咕了。来之前就没想明白啊。杀了他自然是不可能的,这样连累成天乐也成了杀人犯,而且易斌的身份是个成功的商人,166、求仁得仁,返取之其人之道还有显赫的社会地位、各方面的人脉关系。
今天成天乐找上门来。易斌不会没做准备,既然安排了这种场面。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如果将易老大交给警方处理,恐怕警方也查不出什么证据来,此人现在是认输服软。但绝对不会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赔进去的。
想了半天。见成天乐也不吱声,“耗子”看着桌上的窃听器残骸,灵机一动道:“易老板,你得感谢你手下这位李先生,他做的事情,可以说救了你一命。我本没打算放过你。韦勿言是什么下场、你恐怕就是什么下场。但这些窃听器端出来了,就当代你受死了!”
李相庭赶紧解释道:“这些是易先生特意安排的。我不过是听命从事而已。”
易斌松了半口气,听出对方是找了个台阶让他下,也赶紧道:“这只是为成总做的一点小事、表达我的歉意!多谢成总宽宏大量,您还需要我办什么,请尽管开口。”
“耗子”脸色一寒道:“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今天放过你并不代表永远放过你,往后你再干那种事,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别人,假如被我知道了,你都得小心点。……听说韦勿言是被你从外地叫回来的,他回苏州之前都在干什么啊,是不是在追查毕明俊的下落?”
易斌面有难色,正在琢磨话该怎么说。李相庭见老板如此,心领神会插话道:“易先生有位朋友,被别人拖欠了一笔巨款,怎么也追不回来,法院判了都执行不了,于是就求到了易先生这里。易先生派韦勿言帮忙追回款项,打算等到他回苏州之后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再派去追查毕明俊的下落。”
“耗子”沉声道:“回苏州处理一些事情,也包括处理我吧?”
易斌干咳一声道:“误会,实在是误会!其实我的意思就是想请成总您来好好谈谈,看看我们能不能坐在一起想出找到毕明俊的办法?”
“耗子”:“哦,原来你是想请客啊?但我却听说,除了韦勿言之外还有两个人叫林翡和林狂,他们喜欢玩手枪,请问请客有带手枪的吗?”
易斌的额头上又出汗了:“不不不,这真是误会!那两个家伙从来不理会我的命令,他们只听命于韦勿言。其实我交代的很清楚,就是想请您来好好谈谈,还特意吩咐千万不要伤到您。……这些,小李都可以作证!”
李相庭立即点头道:“是的,易先生亲**代不要伤到成总,我在旁边听见了。”他这话也打了一点小埋伏,因为易斌的原话是——要活的,先尽量不要伤人。
“耗子”一拍沙发扶手道:“你何必这么麻烦呢,今天我不是来了嘛,想谈什么就谈吧,我看你能谈出什么花样来?”
易斌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鞠躬道:“成总,我今天就是为了向您道歉!我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毕明俊,为我追回损失也为成总您出一口恶气,原先以为成总您会有线索,现在看来是一场误会。”他一起身,李相庭和柳泰也跟着站起来了。
“耗子”确实非常了解成天乐的习性与脾气,连他习惯性的挥手动作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坐在那里又一挥手道:“都坐下说话吧!易老板,你派韦勿言去替人追债,假如追回来了,该怎么收报酬啊?”
易斌实在很不适应“耗子”这种思维跳跃的语言风格,怎么又问起这一出了?但他还是坐下老老实实的答道:“这种情况说不定,报酬从百分之十至百分之三十不等。”
“耗子”:“可真够黑的!”
易斌叹了口气道:“业务也不好干啊,如今这世道,杨白劳经常比黄世仁威风。”
“耗子”忍不住笑了:“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黄世仁!但听好了,以后别再干那些事了,否则就等着黄世仁的下场吧。……我不问别的,就问韦勿言追的这笔债,你到底收了多少报酬?”一面暗中对成天乐说道,“幸亏我知道黄世仁是谁,要不然就被他考住了。”
成天乐暗喝道:“你别跟我啰嗦,到底想怎么处置易老大?现在这个易老大已经不是主要问题,找出毕明俊才是正经。他想找,我也是非找到不可,不妨让他多花点心思。”
而易斌也在那边回答道:“这笔是按百分之三十收的,追回两千多万,看在朋友的面子上零头不算,就收了个整数六百万。”
“耗子”:“看朋友的面子,那你还收的这么狠?”
易老大苦着脸解释道:“这是卖命的辛苦钱啊,非常不好赚!对方一次能欠下这么多钱,也不是简单角色,恐怕比毕明俊那种人更可恶。用了个有限公司的壳,资产都转移了,账面却做的很干净,明知道是故意赖账不还,可法院都没办法。我派李相庭和柳泰去查资产,然后又派了几拔人去讨账,都没有成功啊,暗中还伤了好几位弟兄,这才把韦勿言派去的。除掉成本,其实也没挣多少!”
“耗子”:“既然如此,假如我找到毕明俊,并让他把骗你的那一千二百万追回来,按你的规矩,该给我多少报酬啊?”
听到这里,易斌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对方只要提到钱就好办,虽然有点心疼,但这也是最简单的补偿方式了。他赶紧表态道:“成总,您说了算!如果是您追回来的,其实就应该是您的!”
“耗子”厉声道:“胡说,我又不是黑吃黑,也不是来敲诈你的!要你以后老实点,我自己能干那种事吗?就是问你,假如我真找到毕明俊把钱给你追回来,你该怎么付报酬?千万别和我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易斌小心翼翼的说道:“这笔钱可不好追,假如按我的规矩,当然是按百分之三十收,也就是三百六十万。……如果成总您真做到了,其实不仅是我,其他的那些客户也都得给您付报酬啊,这得花多大的心思、冒多大的风险、付多大的代价啊!您看看这些窃听器吧,毕明俊这个案子做的如此漂亮,此人绝不简单!”
“耗子”却摇头道:“我没说别人,就说你,人家也没有干这种业务、有你这个规矩!”
易斌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我该付您三百六十万,请问现在就打到账上吗?”
“耗子”歪着脑袋瞅着他道:“你还真以为我今天是来敲诈的吗?钱还没追回来呢,我要你什么报酬?”
半天没说话的柳泰终于又开口道:“如果成总真的要去追查毕明俊的话,也是在帮易先生追回损失。易先生只要自己愿意,完全可以预付款项,因为追查也需要经费,这不违反任何法律。”
“耗子”饶有兴致的又看着柳泰问道:“还有这种说法啊?暂时不着急谈这些,既然你这么会算账,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柳泰:“请教不敢当,成总有话尽管说。”
“耗子”:“你也应该知道,你们易老板先后派了三拔人去请我。可他自己刚才也说过,毕明俊做的事责任不在我,他却想找我的麻烦。我今天来就是算这笔账的,但我却搞不明白,从理论上来讲,不谈别的就谈账,它该怎么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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