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侍从官纵马过去叫人,三名受封骑士立刻赶了过来,恭敬站在佩利萨金马前。而出迎的佛萨男爵就被晾在了百米之外的吊桥口,过来也不是,不过来也不是。
“马车都是些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佩利萨金问,他的声音沙哑空洞,如同风从岩石孔隙中穿过,让人听起来无比难受。
三位受封骑士互相望望,其中一名年纪最长者站了出来,回答佩利萨金的问题。原来马车就是三位爵士的家眷,李察释放她们后,两名受封骑士就护送她们到了约凡镇。约凡镇那名统领常备军的受封骑士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于是想办法收集了十几辆马车,派自己的副手带两百名战士,护送她们前往男爵的领城,让佛萨男爵来处理。
佩利萨金点了点头,说:“原来我听到的传闻都是真的。这么说,你们两个是曾经被入侵者擒获,又释放出来的了?”
“是!我们宁死不屈,那些入侵者可能是因为需要人保护这些高贵的夫人们回程,所以才把我们放了出来。”一名被俘虏过的受封骑士说。
“其它的受封骑士呢?我听说过有投降的。”佩利萨金问。
“前后被俘虏的受封骑士一共有七个,其中一个不久就伤重不治。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其他的受封骑士都投降了入侵者。”
佩利萨金点了点头,说:“很好,我明白了。”他忽然略略提高了声音,“来人,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几名骑士应声而出,扑向两名受封骑士。受封骑士大吃一惊,一面拼命挣扎,一面高叫:“我们是忠于神殿和男爵的!”
但是在佩利萨金带来的这些骑士手下,两名受封骑士几乎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一名骑士更是干脆利落地在他们后脑一敲,直接把他们砸晕,以免挣扎叫喊声骚扰到男爵。佩利萨金男爵非常喜欢安静。
“那些马车的人,都带到佛萨男爵的城堡中去。”佩利萨金吩咐,又有一小队骑士过去接管了车队和士兵。
直到这时,佩利萨金才看了看佛萨,策动战马,不慌不忙地走到佛萨面前,翻身下马,微笑着轻轻颔首说:“尊敬的佛萨男爵,好象让您等了一段时间?”他一边说话,一边用马鞭轻轻敲击连指的黑甲手套,神情随意得好像在参加一场野外狩猎。
佛萨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当然没有!”他的姿势有点僵硬,佩利萨金的那个颔首连最浅的贵族礼节都算不,他如果行同级贵族见面礼的话,难免会变成以下对的姿态。
索性佩利萨金似乎也不在意什么礼节,注意力又不在佛萨身了,打量着四处,随意地说:“那就好,现在请带我到您的城堡中参观一下,另外我身后这些战士也请您给安排一下。一会在城堡里,我想看看您是怎样审问囚犯的。”
“囚犯?”佛萨男爵有些胡涂,自己今天的日程表中似乎没有审讯这一项。
佩利萨金转回头,盯着佛萨的眼睛,直到后者额头不断冒汗,才缓缓说:“就是那些私通入侵者的囚犯。”
一瞬间,佛萨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两个小时后,一场半公开的审判会在男爵城堡的议事厅内召开。审判的对象是两名活着从入侵者手中回来的受封骑士,以及三位爵士夫人,七位爵士情妇,六位爵士成年女儿,和十一名未成年的儿女。至于三位爵士的成年儿子,已经被李察顺手杀了。在贵族体系中,他们可是未来血亲复仇的主体,李察可不想放过这几个注定会仇恨自己一生的人。至于未成年的儿子,李察倒是没放在心,他也没有杀小孩的兴趣。
等这些小孩长大,并且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后,李察要么已经成长到他们无法仰望的地步,并且回归了诺兰德,要么就是已经变成位面中的一抹尘土。
审讯的旁听者则是男爵领地中有头有脸的人士,幸存的两名爵士都被快马召唤到城堡,所有能够找来的受封骑士也悉数到场,港口领城内所有重要些的人物也都来了。议事厅中密密麻麻地站了足足几十个人。
高大的议事厅十分昏暗,并且有些阴冷,摇曳的火把光芒没有给这里增添多少光明,反而平添几分阴森感觉。高台正中坐着佛萨男爵,佩利萨金则换一身深黑色的贵族衣服,舒适地坐在佛萨旁边的高背椅内,用手支着下颌,昏昏欲睡,目光焦点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议事厅内极为安静,就连被审讯的女人们都不敢抽泣。佩利萨金在这片区域的贵族圈里享有足够的知名度,所有人都知道佩利萨金喜欢安静,所有人都知道打扰到佩利萨金的后果很严重。
佩利萨金男爵不仅是加列昂伯爵麾下的头号战将,还是伯爵的亲侄子,又有一种传说他其实是伯爵的私生子。所以尽管佩利萨金有着种种怪癖,又嗜血善杀,加列昂伯爵依旧对他重用。而从另一个角度看,哪怕和伯爵没有血缘关系,拥有十五级战力的男爵放眼整个白岩公国都是为数不多的强者,而且男爵还是一个出色的将领。
加列昂伯爵麾下和佩利萨金水准相当的将军还有两个,个人武力达到十五级的强者也有一个,那位强者的武力甚至比佩利萨金还要强大一点。然而又能领兵又能战斗的却只有佩利萨金。佩利萨金,也是佛萨男爵最不愿意见到的一个人。实际,正因为佩利萨金的特殊和强势,才使得佛萨男爵根本兴不起丝毫和他抗衡的念头,不要说抗衡,就是拒绝他一些明显不合理的要求都办不到。假如说佩利萨金是个正常人的话,那么他早就该是子爵了。
佩利萨金的要求多半都是不合理的,而且毫无预兆,比如说这次审判。然而佛萨男爵同样清楚不满足他要求的后果,五年前被灭族的琉里男爵就是一个悲惨的例子,事后加列昂伯爵只是狠狠申诫他一顿,罚一笔重金了事,然而琉里男爵的封地却有一半永久落入了佩利萨金名下。
佛萨面无表情地听完了两名受封骑士和高约爵士夫人的陈述,环视一遍安静聆听的手下,最后看了看佩利萨金。后者一双半开半闭的眼睛正不断地在受审人众身扫来扫去,就是不看佛萨。佛萨终于知道此事不可避免,一咬牙,指着两名受封骑士,用低沉的声音说:“你们……与入侵魔鬼勾结,不容狡辩,立刻绞死!”
判决一出,立刻满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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