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记者虽然尽量不表现出立场和态度,但说到耿祭司不退钱的时候,表情都有细微的变化,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可能不生气,要是家里钱很多捐献给天神教不算什么,但那可是救命的钱。.
等方天风说完,年轻教士立刻说:“方先生请您不要胡说八道,我们耿祭司什么时候说过道歉?”
方天风说:“你是说耿祭司还是不想退钱?我跟他说好是下午一点,现在还有二十分钟。我希望三位记者留在这里,如果到一点耿祭司还不退钱,那我希望记者如实报道,让全云海市民见一见给天神教抹黑的少数祭司的嘴脸!”
“你!”年轻教士却不敢说什么。
赵记者说:“那我们等等吧。”
然后众人坐在屋里,三位记者开始聊天,说一些最近本市的新闻。
方天风听着,完全没想到这三个记者根本就是在诉苦,先说了一下自己遇到的情况,然后发现都被阻挠都不顺心,于是惺惺相惜,接着开始说那些平时不敢报道的新闻。
“比如房地产这事,地产商人和网上的学者教授媒体都骂政斧,政斧本来有错,骂骂很正常,喜闻乐见,他们竟然把那些房地产商人说的那么清白,然后真有人信了。你可以从福布斯富豪榜往下查,凡是排名靠前且涉及房地产的,哪个人的爹或岳父不是高官?谁会傻到相信他们一帮官二代都是清白的?但那些自诩正义的律师教授学者明星就相信!我写过一篇类似的稿子,结果被毙了,后来我明白了,要是那东西发出去,不想要工作了?不想要广告了?”
“说得对!房地产商还不是一线的二代们,涉及煤电、金融、电信等方面的那些,才是真正的大二代,可咱们敢报道吗?比如这次新的政策,说是要让私人购买国企股份,然后很多人庆贺,当时我就笑了,那些庆贺的人,有多少人有资格碰那些国企股份?最后那些国企股份怎么卖的、卖了多少、卖给谁,我们能知道吗?”
“所以说,媒体的问题就是,现在有人要把右手的东西放到左手,但媒体死活不报道左手,只针对右手。这样,人民就更恨右手,希望右手完蛋,却并不知道,这是左手和右手一起想看到的结果,因为这样右手就会说遵循人民的意愿,所以把右手的东西送到左手上。最可怕的是,媒体和全民都在美化左手。”
方天风听到这里,突然明白,有的记者不是不懂,而是装不懂。这个左手和右手的说法简直太精辟了,他记得一件事,当年他还觉得北雪联邦分裂是民众的需求,但后来知道新的北雪政斧官员七成还是老联邦的官员,就突然明白,这未必是民众的需求,很可能是上层的需求,因为打着国有的旗号,做很多事都不方便。
方天风听了一阵,就用维信联系杨佩达,利用他要了赵记者的维信号,然后用手机跟同一个房间的赵记者打字聊天。
“赵记者,他们请你来有没有说别的?”
“有,说给两千车马费,并说如果解决,再给两千。而且是通过我们副总编联系的我,说是让我们取得您的信任,假装发您需要的新闻,实际发宣扬他们教会好的新闻。不过,他们万万没想到,我认识您。您放心,既然是方大师您的事,别说我们副总编,就算我们报社的社长也不敢胡来。这件事我听您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会把车马费退回去。”
“那我先谢谢你。你们也不用加料,报道真相就行。当然,帮我发动同行,把这个新闻炒大,我知道你们媒体圈的人,经常联合炒作,网上许多热门话题其实都有你们在幕后推动。”
“方大师您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说什么,我会保证这条新闻的真实姓,然后动用所有人脉传播。”
“多谢,有空一起吃个饭。”
“方大师您客气了。”
“对了,你想办法跟云海电视台的那两个记者说清楚这件事,要是他们不同意帮我,你就告诉我!”
“好。”
接着,赵记者当场要了那两个记者的**,给采访的记者发**聊天。
结果电视台的记者一看**内容,下意识看向方天风,难掩脸上惊骇之色,因为他很清楚记得当时云海电视台副台长当着众人的面给方天风跪下的事情,他虽然离的太远没看清方天风的样子,但方大师的名字在云海电视台如雷贯耳,人人都知道是方大师捧红了姜菲菲。
不过幸好年轻教士没一直关注这几个记者,电视台记者立刻低头,掩饰过去。然后,两个记者用手机商量怎么帮方天风,怎么揭露这件事,完全忘记耿祭司是找的他们。
这两个记者太清楚方大师的能量,别说他们上级领导,就算再高上两级的领导来,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年轻的教士还不知道,屋里的四个人,有三个人已经串通好,还经常得意洋洋看一眼方天风,毫不掩饰轻蔑和幸灾乐祸。
到了一点,耿祭司没有来。
方天风站起来,对年轻教士说:“既然耿祭司不愿意退钱,那我只能通过其他途径解决。等晚上上新闻、明天上报纸后,我希望耿祭司别后悔!”
方天风大步向外走,那个年轻教士得意洋洋说:“方先生,等到新闻播出见报的时候,你也别后悔!”
方天风却在心中冷笑,耿祭司是作威作福惯了,以为真没人敢针对天神教,却忘记官员之所以不让报道太敏感的宗教事务,根本原因是无利可图而且可能被上级问责。
只要上级不找麻烦,电视台和报社绝对不可能怕一个小小的祭司,教会又不像棒国四星公司有钱给报纸打广告阻止有关本公司的负面新闻。
方天风走出教会,看着这栋历经二十年不倒的白色建筑,看着上方那并不算庞大但很精纯的教运,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说要二十万的时候你不给,等你给的时候,就不仅仅是二十万那么简单。”
不用方天风亲自打电话,记者把事情上报后,原本跟耿祭司有关系的领导当场就傻了。
得罪耿祭司最多是过的不好,得罪方大师那可是能不能过下去的问题,所以不仅不敢阻挠,反而全力帮方天风,找最好的编辑负责稿件,务必要让人一看到新闻,就痛恨那个耿祭司,但要尽量不要攻击整个天神教。
随后,记者动员起来,从教堂附近的摄像头调出那时候的录像,不过有两段,一段是教堂的人追打方天德等人,还有一段就是方天风一个大耳光抽在一个人的脸上,众人知趣地把第二段销毁。
报社的记者直接去医院联系方天德家人,把方天德三姨带到精神病医院,进行精神病鉴定。
当天晚上,耿祭司坐在家里看新闻,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先是七点新闻,然后是省台新闻,最后是市台新闻。实际上,耿祭司最关心市台的新闻,因为市台的新闻最贴紧云海市。
看完省台的新闻,耿祭司想起几天前古江酒厂的新闻,脑中自然而然浮现虫鼠爬满厂房的恶心场面,但是,随后露出轻蔑的笑容。
“方大师,你可以轻松解决一个酒厂,但在天神教面前,你什么都不是!想从我手里拿回钱?做梦去吧!这些年,天神教发生了那么多事,有多少事上过新闻?我劝你不要抢蒙峻的兴墨酒业你不听,本来慢慢等待机会反击,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更何况,古江酒厂的老总本来说好要捐献十万,但没等捐献,酒厂就被你搞破产,那个女信徒十五万的风险,就当是补偿吧!”
耿祭司面带微笑,很快等到市台新闻时间,只看了几分钟,耿祭司就呆住了。
“合兴路教堂耿祭司,蛊惑女信徒捐献十五万救命钱!”
当听到女主持人说出这句话后,耿祭司如遭五雷轰顶,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向后一仰,靠在沙发上,全身无力。
“一听是我听错了!这不是真的!”耿祭司在心里怒吼,强迫自己睁开眼打起精神,竖起耳朵,继续看新闻。
随后,方天风出现在新闻上,只不过脸上被打着马赛克,但声音清晰可闻。
“我堂哥的三姨有精神病,一直劝她妈不用治病,去拜天神就能治好。”
“那天她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竟然把十五万救命的钱拿走,捐献给耿祭司。”
“我们当时心想祭司都是好人,因为祭司总是说教人向善做好事什么的,一定会理解我们,所以我堂哥就找耿祭司要钱。万万没想到,这里看着是教堂,实则是黑.社会,耿祭司不退钱也就罢了,还诬陷他们冲击教堂,把人差点打死!”
“耿祭司,差点直接杀死堂哥、间接杀死姥姥!”
之后,就是那段摄像头拍下的内容,上面清晰显示了耿祭司指示人追打方天德等人,新闻中甚至还让画面静止放大,用红圈圈出耿祭司的所在。
耿祭司看着看着,剧烈地咳嗽起来,很快咳出血,但咳嗽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身体一歪,昏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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