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那位为方天风装裱《平安帖》的王源泽前来拜访,说是为了看《平安帖》,和王老先生一起来的,还有那天在寿宴上的雾山化工集团的任总。
任总同样喜爱书法,虽然水平比王源泽黄良易等人差,但也是省书法家协会的会员。
两个人都带了笔墨纸砚,要在这里临摹。
从王老的宴会离开后,方天风特意在书房置办了文房四宝,有空的时候就会临摹书圣真迹,因为自身有才气之笔,水平上涨极快。
众人一起接待两位客人,闲聊之后,三个人才进入书房。
王源泽想要看看方天风的字,方天风早有准备,欣然答应,以书圣王羲之的风格,挥毫泼墨,写下《兰亭集序》。
王源泽看后赞口不绝,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不顾身份,把这件墨宝据为己有,说要放到自己的云章亭收藏。
一旁的任总看得眼热,他很清楚这幅字的价值,绝对是难得的好字,否则王老也不至于这么急切,以王老先生的地位和脾气,根本不可能也没必要假装说字好来奉承方天风。
王源泽和任总一前一后临摹了《平安帖》,然后三个人相互交流探讨。
方天风这方面的经验不多,但因为修炼天运诀,对周围一切的感知非常敏锐,在别人看来写字是笔墨落在纸上,但在他眼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一点墨汁跟宣纸碰触后的最细微变化。
所以,哪怕方天风的书法知识经验不如王老和任总,在细节和微观方面却是权威,很多方面让王源泽和任总眼前一亮。有时候甚至叹为观止。
王源泽则十分惋惜,因为他认为方天风如果把大部分时间用在书法上,几十年后,“小书圣”三个字里的小就会去掉,并反复说方天风是他见过的人中最有书法天赋的。
方天风却不可能把更多时间用在修炼才气和书法。因为自己的未来是建立在天运诀之上,修炼天运诀、修正气和增强合运才是根本。
现在的世界大势和古代不同,古代占个山头就能自成一股合运,在乱世甚至能很快登上皇帝宝座,但现在约束太多。
现在要想增强自身气运,唯有四种方式最佳。
第一种就是经商。利用商业资源增强合运,目前方天风正在做,而且成效显著。
第二种就是当官,掌握官气,然后升到最高位,获得华国国运加身。但这条路太难走,而且方天风现在走有些迟。关键是官场束缚太多,对于一个自由自在的炼气士来说,宁可以强大的力量灭国并据为己有,也不会选择一步一步靠着升官来达到官场巅峰。
第三种就是立教,培养属于自身的教运,也是四种方式中最强的力量。只不过一旦立教。将会危险重重,单单争夺信徒这一项,就是不死不休的斗争,天运门当年灭门,就跟弟子不断立教有很大关系。
纵观世界历史,很多国家的更替、大战的起因都跟宗教有关,不仅华国有黄巾起义、佛道之争,西方宗教之战更是血腥,有著名的十字军九次东征、三十年战争等等,说西方宗教史也是一部战争史毫不为过。
第四种。和得到官气有异曲同工之处,就是建国,不是被动接受国运加身,而是自身掌握国运。
方天风甚至怀疑,西方的神主教之所以多年屹立不倒。成立宗教国是主要原因之一。
方天风曾经考虑过,在华国当官的道路最难而且收益最小,被排除在外,剩下的就是经商、立教和建国。
虽然立教比建国更麻烦,但在现在的世界大环境下,建国才是最困难的事。
经商积累合运最简单,并且只有积累了足够的财富和合运,才可能有机会谈立教或建国,在现今社会没有足够的财力,立教或建国想都不要想。
三个人聊得兴起,不知不觉到了夜晚十点,经任总提醒才知道时间太晚,于是方天风送两人出门。
因为王源泽是长者,屋里的女人要一起出门相送,被王源泽劝回去,方天风则送两个人到长安园林正门。
眼看任总和王老就要上车,方天风突然想起一件事,又看了一眼任总的气运,心想雾山化工集团的气运很不俗,任总竟然选在这个时候上门。
当日在王老的寿宴上,方天风就看出任总要出事,只不过当时双方交情太浅,方天风没有主动说出。
方天风说:“我刚才给两位算了一卦,王老福气深厚,必然会安享晚年。至于任总,明天后会有一场很大的祸事,总损失不会低于十亿,而且真正的损失比那些钱更重要。”
王老和任总两个人都愣在原地,王老还要好一些,任总的脸色哪怕在昏黄的路灯下,变化都非常清晰。
十亿元别说对任总,就算对百亿富豪都是极大的损失,更何况,任总从方天风的话里听出来,比钱更大的损失,自然就是事业方面。
任总立刻反应过来,问:“您算的是我的化工厂要出事故?”
“或许是。”方天风说。
王源泽闭口不语,他很清楚,无论自己信不信占卜算卦,这种时候都不应该开口。
任总急了,他是工程师出身,问:“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怎么会或许是?”
“我只能准确地知道你大祸临头,但只有九成的可能是跟雾山化工集团有关。”方天风说。
任总皱起眉头,他听说过方天风的传闻,甚至有消息说,当年方天风去南原省,帮何家的老大那位何长岭常务副省长保住了中岳化工。
任总平时有点信这个,但这种事真要让自己碰到,而且方天风张口就说至少有十个亿的损失,这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方天风微笑道:“既然任总犹豫不决。那就多花时间考虑考虑。不过,最好在明天早上之前给我电话,因为我也不确定祸源是什么。要是迟了,赶不到你们厂区,一旦事故爆发。我无力回天。两位慢走。”
方天风说完转身离开。
任总站在原地呆了许久,才张口问:“王老,您怎么看这件事?”
“我不插嘴。”王源泽摇头说。
任总更加失望,轻叹一声,说:“我们走吧。”
王源泽终究是个善心人,忍不住说:“我在做重大决定前。有个习惯,就是仔细想想做与不做的收益和损失,然后再做决定。想必你平时也会有自己的判断方式,只不过有时候身在局中反而看不清。好了,有空常去我家坐坐。”
王源泽坐进车里,离开长安园林。
任总却轻叹一声。坐车离开,但一路上不断胡思乱想。
雾山化工总资产超过两百亿,任总所占股份只有20%,而他自身也是雾山化工的创始人之一,是自己一步一步带着雾山化工走到今天。
实际上,任总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很偶然来这里。方天风就说第二天要出事,这不能不让他起疑心。
更何况,方天风一张口就说十个亿,这让任总觉得方天风有点信口开河,因为一是损失太多,二是数字似乎有点准确,他只知道算卦的会说大难临头或者失财等话,但从来没听说过算卦的会算出谁谁会损失多少钱。
但是,任总最怕的是,万一自己相信了方天风。最后却被方天风诈骗,钱的损失倒是小事,名誉上的打击才重要。他有一个朋友曾被一个江湖骗子骗过,然后成了众多人的酒后笑谈,很多人拿这个笑话他。有几次差点让他翻脸。
任总很清楚那种滋味多难受。
不过,任总还是有一点相信方天风,虽然他是雾山市的人,离云海较远,但在云海有分厂,而且经常来云海,对云海高层的事比较关注。
更何况,大名鼎鼎的东江第一商业家族冷家就在雾山,冷家老夫人发话帮方天风的消息,他是第一时间知道,不然那天在寿宴上也不会对方天风那么敬重。
雾山化工的大股东,恰恰是冷家!
当年雾山化工遇到难关,任总找上冷家,而冷家通过入股雾山化工,解决了雾山化工的危机。
任总想了想,在手机里查找,发现没有中岳化工袁总工程师的手机号,于是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让她去找中岳化工袁总工的手机号码。
很快,任总得到电话号码,打给袁总工。
“袁老哥,是我,小任。”任总笑呵呵地说。
“任总,你可是大忙人,怎么有工夫打电话找我?不会是来中岳市让我请客吧?”
“袁老哥您说笑了。我找您是想问问几个月前的一件事,我在酒桌上听人说过,你们中岳化工的氨醇生产线出过问题,后来被方大师解决了?”
“哦?你从哪儿听来的?”袁总工沉声说。
“袁老哥,您就别计较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我跟您直说吧,那位曾经帮过你们的方大师,刚才给我算了一卦,说我们厂要出大事故,损失不会低于十个亿。”
“你真认识方大师?”袁总工疑惑地问。
“当然,我刚从他家出来。您说要是方大师给您算卦,您信不信?”
“方大师算的啊,以前我是肯定不信的,咱们搞技术的,没多少人信这个。不过,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不信别人,但还真就很信方大师。管道出现……咳咳,那件事我之前就觉得可能会发生,甚至做出警告,可惜没人信,幸亏方大师带着何副省长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连何副省长都待之如上宾,我一个糟老头为什么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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