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云灵泉卖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云海市下辖的年康县的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事件,被各大媒体和网络炒的沸沸扬扬。
年康县一个小学校的教导主任竟然带着三个小学女生去开房,监控视频都被传到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和疯狂声讨。
一时间,教导主任成为网络上最脏的词汇。
方天风是在晨报看到这个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但很快想起近年来报纸不断出现教导主任之类的人物强暴女童未成年女学生等等的新闻,实在有点多。
“这些千刀万剐的人渣!”
不过,方天风又发现,这篇报道的记者竟然是杨佩达,立刻想起前些天联系过杨佩达,他说有一个大报道,很显然就是这件事。
到了周六休息rì,方天风试着打给杨佩达,没想到杨佩达就在市里,于是说要请他吃饭,请教一下报刊宣传的事,杨佩达的语气有点不对,但仍然同意,两个人就定在上次相遇的远江楼,方天风很喜欢那里的菜。
杨佩达先到包间,方天风进去的时候,里面烟雾缭绕,简直就跟鬼片里的迷雾似的,再浓一点很可能会触发消防报jǐng器。
方天风打开窗户和排风,问:“杨大记者,你弄了这么个大报道,肯定能得到上级重视,怎么不高兴?”
说话的时候,方天风看杨佩达,只见他头发很乱,脸都没洗,上衣的扣子都扣错。
“唉,别提了,说说你的事吧。别让我影响你的正事。”杨佩达强颜欢笑说。
既然杨佩达不愿意说,方天风不好多问,毕竟大叫都是成年人,说话做事得掌握好分寸,于是点点头,坐下来。
“我叫服务员来,一边吃一边说,有点饿了。”方天风说。
“嗯。”杨佩达点点头。
方天风把自己带的烟扔过去。
杨佩达一看,说:“黄鹤楼,好烟啊。”说着捻灭自己的烟头,点上黄鹤楼,用力深吸,然后缓缓吐出。
方天风问:“矿泉水都适合在什么杂志或报刊打广告?”
“这首先得看你们水厂的定位,中高低哪一档,目标消费群体,这都得清楚。”杨佩达强打起jīng神,看着方天风。
方天风从他的眼中看到血丝,心中担忧,说:“比高档还高的奢侈品,一瓶一千元,500毫升。”
“什么?”杨佩达瞪大眼睛,差点把烟掐碎,“老方,我可是真心实意跟你谈,你别拿我当傻子。全国就没有这么贵的矿泉水,全世界卖出这个价格的水也不超过五种。不过你说的对,这个价格已经不是高档,而是奢侈品的行列。”
方天风微笑道:“你觉得我三番五次联系你,只是为了跟你寻开心?如果不是奢侈品级的东西,我何必要找你这个记者内行?我们厂随便一个销售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杨佩达盯着方天风,说:“看来你小子混的比我想象中好很多啊。那目标消费群体呢?”
“高收入人群,千万级别以上的富豪。一年拥有36万消费能力的不少,但用来消费饮用水的并不多。”方天风说。
“你们这个水凭什么卖这个价?玩概念水可以,但这个价格太高,竹炭水?雪山水?深海水?火山岩水还是什么?”杨佩达显然之前有准备。
“我们不是概念水。这么说吧,我们的水,能延缓衰老,能治疗小病,能让人记忆力更好,让身体更健康,能美容,总之,是一种接近全能型保健品的水,无论是孩子老人还是女人,都是我们重要的目标。”方天风说。
杨佩达苦笑道:“老方啊,我现在真觉得你是个骗子。先不说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水,如果真有,还怕销路?随便找上七大家族哪一个家族合作,都会获得强大的经济和政治资源,说句夸张点的,这东西的价值远远高于一个省长,差不多是最高局级别的。何必来找我这个小记者?”
“我们老板喜欢吃独食,可以给代理权,但不可能把水厂的所有权让给别人。”方天风微笑着说。
“那你们老板危险了。”杨佩达说。。
“没关系,至少现在好好的。只要你给出的东西有价值,你会拿到不菲的报酬。如果你不想做记者了,可以来我们厂工作。”方天风说。
杨佩达苦笑道:“先不说工作的事。既然这样,那你们要打广告,首选是财经类杂志,比如《企业家》,比如《财经》《财富》之类的,别的话,效果不大。”
方天风说:“我们厂比较小,正在磨合期,先准备吃透云海,然后东江,等走向全国的时候,才会去那些著名的财经和时尚杂志上打广告。你只说近期云海市做广告的方法。”
杨佩达想了想说,说:“既然是这样,那你应该仿照保健品或药品的广告,前期花钱跟报社合作投放软文,引发本地居民关注形成话题,然后再花钱让报社进行深度报道。这个模式你们营销人员肯定懂,我说一下只有我们报社内部人员才知道的事情,你自己选有没有用。”
随后,杨佩达开始讲解他知道的内幕黑幕,一开始还是跟广告有关。等酒菜上来后,喝了点酒,杨佩达的情绪得到释放,开始杂七杂八什么都说。他一个劲灌自己酒,方天风都劝不住,最后开始诉苦,揭露报社的种种内幕。
方天风今天正好没事,就当听故事。
方天风不得不承认,杨佩达身为记者对社会现象所知所闻非常多,甚至比那些官员都更厉害,但听多了,方天风发现杨佩达的一个缺点,就是看待问题局限xìng太大,广度够了,高度和深度不够,容易走极端。
一直快到下午五点,方天风接到一个电话,向杨佩达示意一下,走出包间。
“孙部长你好。”方天风说。打来电话的是云海市宣传部的部长,担任云海市常委。认识孙部长后,方天风特意在报纸上注意他出现的位置,排在市委常委的第七位,算是云海市第七号人物。
“方大师,你今天有空吗?我做东,一起吃顿饭,聊聊天,我已经联系了柴副主任,他说一定来。”孙部长的声音非常柔和,光听声音更像是一位和蔼的学者。
方天风看了一下时间,说:“好,我正在远江楼,你说个时间,要是地方太远的话我可能晚一些到。”
“远江楼?那干脆就定在远江楼!我也喜欢吃那里的菜,那里有一层比较清静,而且不是很高档,问题不大。就那里吧。我先去订包间,到时候再打给你。”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了通知我就行。”方天风笑着说。
不知不觉,哪怕跟市里第七号人物对话,方天风也只用“你”而不用您。
方天风回到包间继续跟杨佩达聊天,一开始杨佩达还是许哭,可最后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方!你以后千万别学我啊!良心一点用没有啊!正义感就是狗屎!这个社会根本容不下一点良心!我他妈这次算是明白了,以后打死也不当记者了!我憋屈啊!”杨佩达说完,眼泪流了下来。
方天风急忙问:“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教导主任跟小学女生开房的新闻就是我发掘报道的。一开始领导还夸我,可就在昨天,全他妈变脸了!说我不顾全大局,说我给云海市和东江省抹黑!说我无组织无纪律!报社领导还因此被市领导批评,我的处分过几天就下来。不用想我就知道,这次我捅破天了,肯定会被辞退。”
“怎么会这样?”方天风惊讶地问。
杨佩达突然嘿嘿一笑,满口酒气说:“我一开始还真以为是自己闯了祸,给东江省抹黑。可后来一个跟我不错的老编辑点了我一句,我才明白。一个教导主任为什么要找三个女童开房?一个不够吗?除了教导主任,有没有别人?其实这次新闻可以深挖的很多,但我后来隐约明白了一点,到教导主任为止,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盯上了。来来,喝!走一个!”
方天风也明白了杨佩达的意思,低声问:“那个教导主任实际是拉皮条的?”
杨佩达嘿嘿一笑,说:“这种新闻全国各地多了,为什么偏偏要批评我们报社?一个教导主任有这么大的能量?嘿嘿,我可不敢说,倒霉一次就够了,不能倒霉第二次,来,干杯!”说着又干了一杯啤酒。
方天风使用望气术看向杨佩达,无比吃惊。
在杨佩达的气运上空,不仅有一些小的官气圆环压着,还有两个正处级别的官气压着,而最高处则是一个副厅级的官气圆环压着。
这没什么,关键是,方天风见过这道副厅级官气圆环的主人!
当年和庞敬州在玉江大酒店海天厅相遇的时候,庞敬州身边的那位项副市长,就是这道官气圆环的主人!
这个项副市长,正是向家第三代的核心人物。
“你稍等。”方天风说完走出屋外,打电话给宁幽兰,询问项副市长之前的履历,项副市长之前恰好在年康县任县委书记。
方天风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
因为元州地产破产而倾斜的向家大厦,多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缺口。
方天风走回包间,问:“那个批评你们的市领导是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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