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到达首阳山第二十一天,于氏石坊送来了一百万灵石。
只递交了两个字:赌斗。
二十二天后,于氏石坊又送来五十万灵石,提出赌斗之法。
斗钻。
斗凿。
双方派出各自的磨石师,以共同的石料,当众磨石,谁打磨的石钻更有实效,更有耐力,更有成品率,那座石坊赢!
谁输,谁自动退出人族修行榷市的石器生意。
司徒文当即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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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也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消息,整个首阳山的修行者都开始议论此事。
“知道吗,于氏石坊要和新开的司氏石坊赌斗?”
“赌斗?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听于氏石坊的伙计说,这次赌斗分为两场,分别是斗钻和斗凿。斗钻在于氏石坊前的擂台,斗凿则是安排在司徒氏石坊的擂台上。”
――有修行者开始散布消息,将两家石坊赌斗的细节说了出来。
“不是吧。我看于氏石坊门前根本就没有擂台,也没有筑建擂台的举动,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我从哪来的?这事……我偏不告诉你,怎么着?呵呵,你以为现在还是洪荒破碎初期,什么法宝都奇缺?哼哼,现在哪个修行势力不能随便拿出几件天器,可大可小的天器,你不会没有听说过?”
“这怎么可能?”有修行者惊讶道。
“天器,那可是一个修行势力的根本,怎么可能轻易在修行榷市动用呢,还是用来赌斗!”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吧?你以为售卖石器是小事?――告你你小秘密,整个修行界就数石器生意来的灵石稳当,来得灵石多。”
“那这新开的司徒氏石坊,不是在抢于氏石坊的生意,抢于氏一族的灵石?”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这司徒氏一族那可是现在人族修行界魁首,背后更是有荒州大能刑天大巫在背后撑腰。就是抢于氏的生意,那也是白抢。”
“这么说,此次司徒氏同意赌斗,岂不是非常的公平,没有仗势欺凌于氏。照这么说,司徒氏还是很讲修行榷市规则和戒律的嘛。”
“如果司徒氏石坊按规矩来,那这次斗钻斗凿可就好看了。于氏三老这次来,肯定是为了赌斗,于氏石坊有三老压阵,不知道司徒氏石坊会派出什么样的磨石师来?值得期待啊。”
……
到处,都是类似的议论。
到处,都是赌斗的话题。
修行榷市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是修行者相互交谈,说着说着,话题就会说到“斗钻斗凿”上,甚至有的赌骨坊竟然公开设盘,对赌两家石坊的输赢。
赌骨坊,荒州修行界赌骨之所,以对赌切割天兽所得原骨多少,来定输赢。
――切割天兽,就是将没有诞生妖识、龙识、凤识的天兽打晕,剥其皮,割其肉,然后,得到一具天兽骨架。
――原骨,就是对天兽骨架进行采摘,会得到一种独有的骨块,此骨块被称为原骨。
自有赌骨坊开始以两家石坊公开设盘对赌,就有无数的好事者去赌骨坊押灵石,或赌于氏石坊赢,或押司徒石坊输;反正,没有几个修行者觉得司徒氏石坊有赢的希望。
更是在赌骨坊的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下,于氏和司徒氏赌斗之事,一下引起整个荒州修行界的轰动。
在千万万修行者、无数修行势力聚焦下,两氏赌斗之事,立即被评为:继大巫刑天出事接管荒州之后,荒州修行界第二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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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于玄,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过了?”
首阳山,于氏石坊,后院大厅;于氏三老兽皮裹身,赤脚着地,散发披肩,左胸袒露,盘膝坐在地上;说话的正是盘膝坐在西南方位的于无。
“不闹大不好办。”
闭着眼,盘膝坐在东北方位的于玄静静地道。
“怎么不好办?我看就非常好办,直接压价,降价,我就不信凭借我于氏的实力会拼不过司徒守那小辈,会输给司徒氏一族?”
焦躁的于虚,不解的反驳。
“老二,你想得太简单了吧。没有刑天大巫在背后撑腰,没有巫山的势力,他司徒守敢开这家石坊,敢得罪我于氏?他一个小辈,就是给他天大的胆子,就是他家老祖也不敢跟我于玄抢灵石!”
“难道这样我们就怕了他?”于虚愤愤的道。
“所以我们要公平,要赌斗,要将事情闹大!”于玄解释道。
“老二,老大的意思是,只有闹大了才会让荒州各族、各大修行势力看到巫族的野心,看到巫族对外荒州修行界的危害,进而结成攻守同盟,共扛巫族的欺凌!”
“你是说……”
仿佛是抓到了什么,但是一个定神,这刚刚仿佛要抓到的东西,在于虚的一开口间,从他的嘴里飞掉了。
“闹大,众修关注,大巫刑天就不可能公开欺压我们于氏,再怎么说刑天大巫也受了我于氏的珍宝,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做得太绝。”于无道。
“闹大,即使我们在首阳山修行榷市丢了石器这门生意,也可以赢得更大修行势力和洪荒各族的同情和支持,让各族、各大修行势力联合起来共抗巫山,以免其他生意受损。”
于玄接着老三于无的话,进一步解释。
“懂了,即使我们丢了石坊也不要紧。这就是壮士断腕以保全身,忍痛割爱而获得真爱!我明白了。”
于虚蓦地站起身,恍然大悟的摇头起来,大念朗朗上口的短句。
“忍痛割爱就忍痛割爱,什么获得真爱,老二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无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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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进赌骨坊,就没有不玩赌骨的;哪怕不赌骨,也会跟赌运加身的赌修押上灵石,碰碰运气。
“于氏石坊,三百灵石。”
“输赢?”
“输。”
“丁字六十八号,公羊赌骨坊丁字盘口接赌。这是您的赌骨牌,您拿好。”
“司徒氏石坊,一千灵石。”
“胜负?”
“胜。”
“丙字一百九十二号,公羊赌骨坊丙字盘口接赌。这是您的赌骨牌,请拿好。”
“于氏石坊,我押一万灵石。”
“两千五百灵石。”
“三千一百”
……
司徒文走进公羊赌骨坊一楼大殿的时候,正看到数十个赌修围在四个赌骨柜台,对着柜台后面的巨大的石盘,打出一个一个光点,然后拼命的大喊。
赌骨柜台里的赌骨官,不住的复制身后那巨大石盘上的光点,然后动用法力,将光点打入一个个伸到柜台的黑色木牌上。
――此木牌,就是赌修大喊的赌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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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赌修押司徒氏石坊赢。
一行人,不止司徒文,不止凤无由,个个心里都不舒服。
郁闷。
但,这是必然。
在司徒氏石坊没有将展示他们的实力,没有将他们的堪比于氏三老的磨石师公布于众,就没有人看好司徒氏石坊。
在众赌修的心中,司徒氏石坊现在卖的石器,石钻石凿都是低价法器,根本不是普通是石器,虽然天天大卖,但是只要不是傻修,都知道斗钻斗凿,那都是要真材实料,当面锣对面鼓的,同样的石料,要打磨出低阶的石钻石凿法器,根本没有修信!
低阶法器当石器卖,赔本赚吆喝。
真正两家对上,司徒氏石坊必输。
――所有赌修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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