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获得龙族的相助,雷家世世荣华,代代富贵,甚至已经不把一些衰落的半圣世家放在眼里,哪怕是孔圣世家也不愿意得罪,更遑论其他世家。
但是,一个方运竟然逼得礼殿降下三礼之火,把雷家彻底钉在人族历史的耻辱柱上!
雷家是人族历史上第一个被降下三礼之火的家族!
如果说以前雷家与方运的矛盾可以化解,现在已经是不共戴天。
雷家最理智的人现在遇到讨论方运的事也只是默不作声,在雷家,无论谁想化解此仇,必然会被众人责骂甚至逐出家族。
雷家从来不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任何敢在雷家面前提“三礼之火”的人, 都会被雷家视为最大的污蔑和挑衅。
墨杉轻咳一声,道:“堂叔,此事就不要提了,下不为例。”
那墨家老进士嘿嘿一笑,不再开口。
雷述山眼中怒意升腾,盯着墨杉道:“墨兄,此事谁胜谁负,自有公论!我的箱式弹花弓,的确在你之前完工!我之所以没有立即宣布,是为了测试新式机关的效率。墨家纵横千秋、扬名万载,不至于在这种事上与我一个小小的进士争名夺利吧?”
墨杉道:“雷兄,我无法知晓你说的是真是假,所以才交由刑殿仲裁。”
一位墨家长者接口道:“雷进士,殿试不是赛龙舟,比的不是快,各科所比的侧重也不同。以工家的机关为例,既然时间相差无几,不存在谁模仿谁的问题,自然要比机关的效率!谁的机关越强大,越好用,谁的评等越高。更何况。雷进士你已经改进翻车,如若不出意外,你现在的“工事”一科已经达到乙下,有了箱式弹花弓,必然能达到乙中,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雷述山轻哼一声,道:“我只是没有把自己的成果拱手相让,怎能算咄咄逼人?更何况,箱式弹花弓的确是我先打造而成,我乃人族箱式弹花弓第一人!这个头衔我必然要争。如果说我咄咄逼人,那我便咄咄逼人!”
墨杉沉默不语。
另一位墨家人毫不客气回敬:“雷家人果然霸气!若经过刑殿验证,你先行一步打造出箱式弹花弓,便要当箱式弹花弓第一人,那墨杉的机关若是效率比你高,是不是也可争一个箱式弹花弓最佳第一人?若是有别人做的大,是否可以自称箱式弹花弓最大第一人,然后还有最小第一人、最好看第一人?”
雷述山正要开口,墨杉眉头一皱。道:“第一的名头就不要争了,只要雷兄的箱式弹花弓确实是最先打造而成,那他自然是第一人。不过,堂伯说的不错。这是殿试,争的是‘功’不是‘名’,理当以机关的效率分高下。”
雷述山立刻高声道:“此言差矣!学生乃是箱式弹花弓第一人,无论是名还是功。自当居首!更何况,小生前些日子对外说过要打造箱式弹花弓,如果所料不错。墨杉兄一定知晓!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学生就无从知晓了。”
墨家众人无比愤怒,这才明白,雷述山故意放出那话,竟然是设下一个陷阱,任何人若要插手箱式弹花弓,必然会被他污蔑为模仿他,用意极为歹毒。
墨杉眼中闪过一抹怒意,道:“雷兄,人在做,天在看!我已经说过不争这第一的名头,但如若谁敢污我,必当十倍还击!”
雷述山微笑道:“墨兄误会了,我没有污你之意。以墨兄的胸襟,断然不会模仿我的箱式弹花弓,只不过,有没有受我影响,不得而知。”
墨杉冷笑一声,道:“我不与你多费唇舌,刑殿自会有一个公道,请刑殿查验!”
雷述山立刻道:“请三位阁老三思!如果我是二月完工,而墨杉在十月完工,那会如何评等?此次刑殿查验,自然只分先后即可!”
墨家人纷纷指责。
“雷述山你果然无耻!明知道自己的机关在各方面不如墨杉,生怕被墨杉占了先,所以故意放出话来,达到你卑劣的目的!”
“为了一个嘉国状元,连脸都不要了!”
“雷家处心积虑夺工事甲等,无非是想与方运相争,小心阴沟里翻船!”
雷述山听到方运二字,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因为他是龙人,而当年方运与雷家之所以结怨,就是起源于一个雷家龙人之死。
雷述山虽然敬佩方运的功劳,但也不喜别人拿他跟方运比,尤其还比不过方运。
雷述山嗤笑一声,道:“你们墨家人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机关术不如我,竟然还想找外人帮忙!我今日便告诉尔等,殿试工事一科的甲等,我雷述山志在必得!”
墨家人与雷家人立刻争吵起来。
吵了片刻,为首的一位刑殿阁老冷哼一声。
一阵如十寒古地吹来的冷风席卷仲裁庭,所有人本能闭上嘴,因为他们感到如若再敢说话,会被这寒风吹成冰块。
“此事虽由刑殿决议,但理应请工殿阁老先验证!来人,去工殿请一位阁老前来!”
“诺!”就见一个人影消失在仲裁庭中。
雷述山露出一抹笑意。
墨杉一开始很平静,但片刻后神色突然一变。
这个月在工殿值守的乃是工殿大儒相里源。
墨子圣陨后,墨家的思想和力量已经跟不上其他各家的发展,在秦末后势弱,经过磨难后重振旗鼓,但在重振旗鼓前,墨家三分,相互称其他派别为“别墨”,相互仇视,元气大伤。
墨子后人自然自诩为正统,但墨子的弟子却认为自己才是正统。
相里源就是墨子的弟子相里勤的后代,当年墨家三分的时候,相里一族惨遭墨家主家打击,从豪门沦落为名门。
虽然多年后两家的仇恨已淡,可如若相里源负责查验,很可能会偏帮雷家。
众人静静地等待着,仲裁庭的气氛越来越冷,越来越让人窒息。
不多时,一位刑殿翰林带着古怪的神色出现在仲裁庭,道:“禀报三位阁老大人,相里阁老说他不来也罢,工殿已经有了结果。”
墨杉听后心沉到谷底,相里源竟然如此武断,很可能是在帮雷家。
雷述山一愣,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正要说承让,可想起计知白的那篇《哀方运》和“猪一样的队友”事件,明智地闭上嘴,高昂着头看向墨杉,等待最后的结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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